一帝一後聽著關中大勢已定,百姓在太子的崇文館創建的應急措施下,加上朝廷的主導,最起碼可以安穩的度過一個寒冬後,心裏自然也是大定。
“哪裏來的梅花?”李弘這才注意到,雪從外麵折了一根梅花遞給了李令月,剛才敬暉帶進來的那一朵兒太了,聞起來不香。
看著李令月拿著梅花枝興高采烈的聞著那香氣,揉了揉李令月的腦袋瓜道:“以後不許隨意折花,花也會疼的,遠遠觀賞就好。”
“哦,知道了,皇兄。我以後再也不折了,想看梅花的話,就讓他們把那棵樹帶到宮裏去,這樣就不用折了。”李令月搖頭晃腦,毫不為意,眼睛裏隻有那一枝梅花兒。
“你……今日宴請我跟你父皇,本宮呢跟你父皇都很滿意,但是總感覺缺了點兒什麼,你覺得呢,李弘。”武媚好整以暇,看著還未反應過來的李弘道。
“什……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此情此景應該賦詩來開懷本宮跟你父皇嗎?”
“不做,頭疼。”
“你再給我一遍!”武媚這是**裸的威脅。
“你再給我一遍!”李玲玉那個話癆學著武媚,跟傳聲筒似的。
“皇後所言極是,今日:敬暉傳關內雪捷報,李弘賦長安雪景風情。當作詩來慶賀朝廷作為、百姓安穩之幸事。”李治拂須而笑,放下茶杯朗聲道。
“不是,父皇、母後,您們這樣就不對了啊,吃完了也拿完了,然後還要帶走一詩?何況兒臣今日隻顧著……。”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作還是不作!?”武媚沒找到雞毛撣子,因為東宮之內的雞毛撣子都被李弘下令燒了。
但……李令月有啊,至於從哪裏找來的,那就不知道了。
“就是,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母後,給您,皇兄不作詩,就拿這個打他,他就會作詩了。”李令月大人一樣,隻是眼睛中的狡黠把她的孩童心性表露無遺。
“李令月你到底跟誰一夥兒的?還有,以後還想不想吃好吃……。”
“父皇、母後,請為兒臣做主,皇兄他威脅孩兒……嗚嗚嗚……。”
“我……母後,您還別,昨夜下雪後,兒臣還真偶得一詩作,隻是覺得算不上佳作,所以就不好意思拿出來獻醜,不過既然母後您跟父皇如此有雅興,那兒臣便請母後指點下。”李弘真想用腳像踹胖子李旦那樣踹李令月一下,上輩子是不是欠她的啊。
“吧,若是無法讓本宮滿意,敢唬弄本宮,你就可要心本宮……。”武媚接過李令月遞給她的雞毛撣子,耀武揚威的威脅道,頗有一番女大王的風範。
“已訝衾枕冷,複見窗戶明。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如何?還請母後指點一二。”李弘搜腸刮肚,想了半才憋出這麼一白居易的《夜雪》。
“靜中有動、清新淡雅、觸覺也是很敏銳,能夠體會百姓夜晚知冷後的心境,顯然在安西幾年倒是深深體會到了民情。隻是……李弘你不覺得自己此刻深處暖烘烘的宮殿,用凍醒自己來作詩,不顯得矯揉造作嗎?”武媚頻頻點頭,點評著這詩作,如果不是李弘所做,而是他人所做,恐怕武媚會給的評價就會更高了。
但李弘身處暖殿,作出這樣一被寒雪夜在睡夢中凍醒,就有點兒不過去,有點兒強愁了。
“那就再作一吧。”話癆的聲音輕鬆愉悅的在宮殿內響起。
此話聽的李治頻頻點頭,直呼好好好。武媚也是頗為讚同的撫摸著李令月的腦袋,還是你有心計啊,母後都不知道該怎麼逼他了,你一句話就可以讓母後再欣賞一詩作了。
李弘聽到李令月的話後,不理會白純等人臉上憋著的笑意,黑著臉對毫無所覺的話癆道:“李令月,你被我列入黑名單了,在此期間你不得……。”
“母後……皇兄欺負兒臣,嗚嗚……。”
“我……有了: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李弘突然間響起,今日一早的時候堆雪人,雪白純她們爭論著雪好看還是梅花好看,再看看李令月手裏的梅花,於是一雪梅便應運而生。
“梅花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好,妙!”李治第一個擊節拍案,大聲讚歎道。
武媚喃喃念了幾遍,耳邊還不時響起白純向她解釋,今日堆雪人時自己與雪她們的爭論,不想太子殿下竟然這麼快就能夠運用到詩賦中來。
“這才是讓本宮歡喜的好詩!梅花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妙!”武媚雙眼神采奕奕,仿佛已經嗅到了李令月手裏梅花的香氣,同時眼前也又是一片大自然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