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今日弘文館大學士以王源之孫冒名頂替他人,就足以明其他世界肯定也會如此做。”
“不過讓我高興的是,此案經過太子殿下過問,恐怕如今的科舉製度便會公正嚴明起來,不會再有不正之風充斥於科舉上了。”
隨著這些學子的討論聲漸漸遠去的,則是王源蒼老的背影,以及孔誌約、王義方幾人神情如喪家之犬的背影,他們甚至連辯白都放棄了。
這並不是他們不想辯白,而是他們很清楚,在如此鐵證之下,想要辯白不會有人聽的,何況麵對的還是手段淩厲又狠辣的太子殿下。
李弘冷冷的望著王源的背影離去,心裏已經開始惦記下一個目標,門閥舉薦如果不徹底鏟除,下寒門士子的出路,就將會永遠都有一道道的坎橫在麵前無法跨過,所以鬥倒一個王氏絕不是他的終極目標。
晉陽王氏被自己當成了第一個目標,除了他們暗中幫助李忠與自己做對外,讓他心中對王氏多了幾分警戒之心,勢必要除掉王氏之外。
還有就是晉陽的地理位置過於敏感了,畢竟,大唐可就是從那裏起兵的,如果不能把晉陽控製在手,那麼一旦給了王氏機會,不準到時候倒黴的就是自己。
朝堂之上眾人都是若有所思,四姓六家開始思考著自己的處境,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則是需要他們仔細斟酌了。
今日王氏被懲治,雖然是因國子監、弘文館學子之死因而起,但也明了,朝廷對於他們的深深忌憚,對於他們的抑製之心從未停過。
這對其餘幾家敲響了警鍾,也讓他們開始不得不去選擇以後該如何麵對朝廷,是不是還要拿出高人一等的階級身份,是否還要因為自持身份,甚至不願意與皇家結親!
曹王李明對於李弘對他的不聞不問更是心中忐忑,到了現在,李弘依然沒有給自己定論,而自己如今站立在朝堂中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無論是私鑄舊錢還是新錢,在我大唐都是重罪!因怕事情敗露而殺人滅口,自然是罪加一等!此等禍國殃民之賊,當該交給大理寺嚴懲不貸,絕不姑息!我大唐開國至今不過五十餘年,先輩們用獻血與生命、用他們的智慧與謀略才換取了如今我大唐的四海升平、萬國來朝的盛世景象!任何人膽敢禍亂朝堂,觸犯大唐律法者,都將會受到嚴懲,無論你是誰!就算是義陽公主、高安公主也一樣,沒收其全部舊錢,絕無兌換!所以,任何人不要因為自己的私欲,而斷送了你們父輩用獻血跟生命為你奮鬥而來的榮耀!”李弘神色肅穆,靜立在朝堂之上,望著皇親貴胄、達官顯貴跟功勳豪門等,一字一句的道。
用義陽跟高安堵住了這些人的嘴,而後再敲打那些想從大唐身上謀取私利的豪門勳貴、門閥世家,以此讓他們明白,大唐朝廷不是傻子,絕不會讓你們白白那私鑄的舊錢來兌換。
“遼東、雲中、安西、甚至還有西南的六詔,他們都是我們潛在的敵人,我們還沒有強大到讓他們真正的屈服,如今他們不過是因為我們現在的強大才暫時屈服,如果我們固步自封、我們停滯不前,我們享受如今的盛世安穩,早晚有一,他們會把手裏的戰刀再次對準我們砍下來。到時候,你們有何麵目麵對先輩們打下的基業?我們拿什麼來與他們對抗?世間沒有一勞永逸的事情,隻有努力的向前,我們才能一直強大!文安下、武定乾坤,無論是文人士子、還是府兵武將,都是我大唐的股肱之臣!誰人如果敢造次文重武輕的觀念,也同樣將會受到嚴懲!”李弘的目光再次掃過世界門閥,因為他們的存在跟舉薦,自然是造就了想入朝為官的文人士子重文輕武的緣故。
如今自己點同文官、武將都乃是 股肱之臣,便是希望接下來,能夠開始真正的把大唐的府兵製度平穩的過度到募兵製。
畢竟如今的府兵製已經是強弩之末,能夠提出的有效戰鬥力則是越來越低下,如果再不施以整改,不用吐蕃他們動手,大唐王朝自己就先會收縮地域,以圖以緊缺的兵力固守關中了。
李治、武媚從屏風兩側緩緩走到殿前,在禮官嘹亮的聲音響起後,李弘與中書省中書令、門下省侍中以及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包括鴻學大儒和門閥世家,開始躬身向大唐的皇帝跟皇後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