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九寺五監可以參與朝政的,而且還是獨立的部門,也都被李弘以相同的理由給拒之了,當然,如果你們有什麼事兒要在朝堂上稟奏,也可以!提前一預約,第二再上朝。
反正在李弘看來,他們的職能大部分都是與六部重疊的,所以平時上朝還是不要來了,有事兒自然是可以上朝嘛。
耷拉著腦袋的李弘,此刻正在被他龍爹罵,原因就是朝堂之上人越來越少,堂堂的國大唐,上朝時就四個人?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死?
六部可以缺,同中書門下可以缺,九寺五監不能缺,禦史台風言奏是,你這是打算廢了禦史台還是怎麼著!
李弘耷拉著脖子,聲嘀咕道:“風言奏是可以,但是參與朝政就算了,這樣容易形成利益集團,包庇同僚之事兒。”
李治指著李弘剛要繼續開罵,卻被一旁久久不出聲的武媚攔住了:“為何禦史台參政就會形成利益集團?難道不參政就不會包庇同僚嗎?”
還是龍媽厲害,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衝著龍媽豎了個大拇指以示誇讚換來一雞毛撣子後,才正色的起緣由。
“朝堂之上臣子眾多,結黨營私時有生,如今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禦史台風言奏是,雖然如今看起來與臣子是處於相對立的局麵,但如果細化到具體事宜上,牽扯到臣子與臣子之間的利益,或者是非時,禦史台的作用就會無限的放大,隻要禦史台偏袒哪一方,無論有無證據,就靠著風言奏是,就足以像最後一根稻草般,壓倒另一方的臣子。所以為了保持中立,他們可以站在朝堂上,但絕不可以有參政議政的權利,隻能聽不能。要,也隻能是與朝政無關,與臣子有關的事情,如此他們才能夠不被朝堂上的利益政治化,才能夠恪守禦史台的職責。”李弘很正色,李治聽的直皺眉,好像有點兒道理。
武媚麵色同樣平靜,看著李弘的雙眼,淡淡的再次問道:“那豈不是禦史台官員遷升隻能在禦史台?豈不是有埋沒賢才之可能?”
“母後所言極是,所以讓他們身為禦史時,隻能聽不能,不在禦史台了,那麼自然可以行使他身為臣子的權利。”看著武媚要話,李弘快道:“母後是想問,如果不能參政議政,禦史台的官位豈不是對他們沒有了吸引力,會不會變得消極?”
武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李弘雖然沒出答案,但是她已經漸漸明白了李弘的心思了。
監管臣子的衙門,自然是不能議政,五姓七家如今餘威猶在,受他們舉薦之人多如牛毛,時刻都有左右朝堂議政之事生,但不能因為立場不同,就認為五姓七家舉薦之人乃是歹人。
但長遠來看,五姓七家舉薦之人,大部分人所做的決策,都是帶有很大的傾向性,偏袒於五姓七家,這也是五姓七家能夠屹立不倒的根本所在。
而一旦朝堂之上形成了舉薦的臣子與科舉的臣子對立時,禦史台的作用就立刻體現出來了,隻要他們傾向哪一方,本著風言奏是的職責所在,就足以在皇帝麵前,為自己的派係做那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把禦史台與參政議政隔開,在少了集團利益的驅使,少了政治抱負的誘惑,最起碼他們就能夠更大可能站在公正、公平、公開的立場上為皇家做事,而不是輕易的陷入利益集團的羽翼之下。
“陛下,弘兒所之事……顯然是經過多番思考的,妾身想了想,按照弘兒之意,確實可以幫助皇家良多,妾身以為,此事兒可先讓弘兒試試,如若弊端明顯,陛下可在龍體無恙後,再在朝堂上改之。”武媚看著旁邊的李治,溫柔的笑著道。
“好吧,那就先按他的意思,但是如果出現什麼漏洞,朕拿你試問。”李治這個黑臉今兒個唱的挺不錯。
李弘想要在心裏腹誹,可想了半,該腹誹母後啊,這是母後把自己給賣了啊!
反正到最後,好事兒是父皇的,壞事兒呢,就是自己這個太子的。
頓時某人心裏無味陳雜:“父皇,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