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的李弘神色開始變得冰冷起來,皇爺爺當年就是被毒死的,如今這千金公主是要效仿當年給皇爺爺,找到西域高僧羅邇娑婆的王玄策,也想讓父皇中毒而死嗎?
伸手招來旁邊的一個宮女,讓她從側門出去找夏至,把自己要的東西帶過來。
李弘待那宮女離開後,便冷眼看著那四個術士在那裏高談闊論,而父皇與母後,包括其他人則都是聽聽頻頻點頭。
四個術士顯然很享受別人稱呼他們為仙師,誌得意滿又神情謙恭,一副世外高人、淡泊名利的樣子。
而李弘卻在研究著手裏的水晶杯,沉沉的手感正適合扔出去。
而此時武媚也現了不對勁,這兔崽子自始自終好像就沒有出過任何聲音,仿佛空氣一樣不存在似的。
武媚剛一扭頭看向李弘,就看見李弘手裏的水晶杯從手裏飛了出去,武媚一驚,難不成又有什麼事兒觸了他的逆鱗了。
頓時喝止道:“李弘,不可胡鬧。”
“啪……哎喲。”一個術士手捂額頭,鮮血便從指縫間流了出來,頓時染紅了半邊臉頰。
李弘不顧李治的怒視,不顧武媚的喝止,緩緩從案幾後起身,自然是不敢從父皇跟母後兩人中間跨過去,而是繞過兩人,目光冷冷的走到了,像是被李弘一杯子定在了場中央的四人。
李弘拿起經李治批準後,被那個術士帶進來的刀,剛才他們表演了一個“七聖法”。
也就是把胳膊放在案幾上,然後一刀看下去,血流如注,但經過另外一隻手的施術,胳膊完好無損,而鮮血也隻是淺淺的流於肌膚上,用布一擦,完好如初。
術士看著李弘拿走了手裏的刀,臉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李弘不理會李治跟武媚的怒吼,淡淡的對術士道:“既然刀砍你的胳膊都無事兒,你去幫他把額頭上的鮮血擦掉,如果額頭上有傷口,或者依然流血,那我就要換把刀再砍你一次了。”
李弘話音落後,看也不看那四個站在那裏不動術士,兩隻手握著那把刀的刀身,稍微一用力,竟然折斷了那把刀,然後便隨意的仍在了地上。
此時,隻見剛被折斷的刀,竟然自己湧出了不少鮮血,而被李弘扔到地上後,人們才看見,那刀身竟然是有夾縫,而鮮血就是從裏麵流出來的。
幾個術士麵如死灰,額頭上的汗此刻不用再暗地裏憋足力氣,就已經嘩嘩的往下流,就如那個術士額頭上的鮮血般,不一會兒四人就已經滿頭大汗。
“你不是會把那燭火吹滅後再點燃嗎?來,我也給表演下,不過我得借你指甲裏的東西一用,哦,為了讓他人看的明白,幹脆我剁你一隻手指吧,看看指甲裏有什麼,怎麼樣?”李弘的聲音冰冷如刀,四個人跟篩糠似的抖動著。
噗通噗通的同時跪在了地上,嘴裏直呼饒命、恕罪。
李治與武媚此時麵麵相覷,對望了一眼便明白了,剛才兩人確實是有些被四人的障眼法兒騙了,但穿了,還是千金公主當日的神乎其神,讓兩人先入為主,不由自主的便相信了這一切。
正如病急亂投醫一樣,李治的龍體欠安,武媚不擔心那才叫怪事了,所以兩人一時被蒙蔽,但等李弘站起身走向場內,兩人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東西當年的油鍋洗手,現在響起,豈不是與今日之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千金公主、包括曹王李明兩人互望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安。
剛要開口話,便見李弘伸手製止了他們的話,而是對旁邊的太監道:“搜身,看看身上還藏著什麼。”
幾個太監看李治跟武媚沒有反對,頓時快的撲了上來,在幾人身上開始上下摸索。
麵對幾個太監,想要在身上藏住東西可謂是難如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在幾人的袖口、領口、髻中現了不少奇怪的東西。
李弘拿著一顆樟腦,也就是剛才表演燒衣送客的術士身上的東西,玩味兒的看了看,然後對李治跟母後道:“兒臣也為您們表演一個燒衣送客?”
完後便把樟腦置於袖中,然後把袖子放於燭火上,頓時就看見李弘的衣袖著火似的,但很快,就又滅了。
而李弘甩著自己的衣袖走到李治跟武媚跟前,讓兩人看其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