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有些沉重的道:“果然是不出李弘所料啊。”話的同時,李治是不由自主的連連搖頭。
“陛下您是指何事兒?”武媚並未看那份急奏,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問道。
“當年弘兒與戴至徳因為出兵遼東一事兒,鬧的滿朝堂烏煙瘴氣,最終以弘兒罷免戴至徳禮部尚書,包括其他幾人的官職,從而終結了此事。但現在,一切都如弘兒幾年前預料一般,高麗與新羅聯兵,開始向我大唐這邊出兵了。”李治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
如今想來,當年的事情真是驚險萬分啊。
如果當初不是李弘以強硬的態度拒絕出兵,那麼時至今日,大唐這幾年,需要在高麗投入多少兵力跟金錢?
當年如果出兵援助,那麼今日高麗與新羅聯兵攻唐,這可又將是大唐自己養虎為患、自食其果的一件極為諷刺的事情。
戴至徳當年力主出兵,也不知道他現在會作何感想?
“朝堂上已經任命契苾何力為東州道行軍大總管,高侃為副總管。任命李謹行為燕山道行軍大總管,楊昉為副總管,聯合出兵高麗、新羅。你對此有何看法?如果這要是依著你當年的意思,這幾年我大唐的損失,你擔待的起嗎?”李弘一手撫摸著白起黑乎乎的碩大狼頭,神情輕鬆的看著身前的戴至徳。
戴至徳一言不,他不相信和平了好幾年的遼東一帶,會有戰亂生。
李弘吃吃笑著,把手裏的奏折遞給了戴至徳,道:“雖然你遠離朝堂已經快要四年了,但朝堂上的奏折真假,想來你還是能夠辨認的,拿去看看。”
手裏的奏折遞給了戴至徳,李弘緩緩起身踱步道:“時間有時候能夠很好的證明,一個人的決策是對還是錯。有些事情,我們經過縝密的計算、推敲,完全能夠摸清楚其脈絡。就像我把你召到吐蕃,我不知道你心裏是不是很恨我,或者認為我是因為當年之事,故意刁難你。”
“民不敢。”戴至徳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手裏的奏折仿佛有千斤重,壓的他不得不鬆手,放棄了手裏看完的奏折。
阿史奴看著奏折飄落在地,急忙心翼翼的在白起的注視下,撿了起來,然後便站在一邊,等著李弘要回。
“我們常以莫用‘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來警醒自己,但你戴至徳卻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此話隻適合你這樣的人。以我大唐的寬容來與高麗、新羅之愚昧之輩推心置腹,已經不是君子之所為也。他們還是未開化的頑民,在我大唐,他們的婢女,在他們新羅可是享有著崇高的地位,誰家的女兒在大唐侍奉達官貴族,可都是榮耀啊。而你卻要與崇拜婢女之人推心置腹,豈不是可笑?”李弘拍了拍戴至徳肩膀,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至於阿史奴,到現在為止,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隻要一會兒交給無法無,好好的拷問一番,想來一定能夠挖出不少東西來。
“不知殿下召我等來吐蕃是何用意?是因為民當年不敬殿下,所以這是流放萬裏嗎?”戴至徳被罷官四年,如今依然是一身文人的骨氣。
“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了,戴至徳,你我朝堂之上爭吵了好幾年,以你看人的眼光,你覺得我李弘是那種心眼兒的人嗎?還是你覺得我李弘心眼記仇,對付你還需要等到現在?”李弘看著半梅給戴至徳放了一杯茶,真有股把熱茶從戴至徳腦袋頂澆下去的衝動,看看腦袋裏裝的是不是真的漿糊。
“殿下,恕民無禮。民雖然不知道殿下為何召我等前來吐蕃,但當初在朝堂之上,民從來沒有真正的恨過殿下您。因為政見不合,民在朝堂之上樹敵也不少,但民卻不明白,為何罷免民官職後,還要用民。”戴至徳返老還童了,這個時候開始矯情起來了。
“我戴至徳你真沒勁,你是孩子嗎?怎麼這麼大歲數了,還矯情起來了?罷免你官職怎麼了?以你的德行,你自己看看,如果當初不罷免你,如果當初按照你的提議,大唐在遼東用兵,現在我們得到的是什麼?還不是跟這個吐蕃一樣的白眼狼……你看什麼看,又沒你!”
李弘道最後,看著白起又衝他翻白眼,於是對著白起吼道。
最後一句沒把白起吼住,倒是把戴至徳嚇了一跳,但換來的還是白起對他的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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