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這個兔崽子到底在吐蕃玩的什麼鷹,恐怕如今除了他跟裴行儉,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計劃。
李治心裏尋思著李弘到底想幹嘛!戴至徳都被他罷官去爵,現在又要讓戴至徳去安西,到底為了何事兒?
滿腹心事的他走到武媚的宮殿,隻見李賢跟李哲跪在那裏,正在被武媚訓斥。
納悶的李治圍著兩個跪在地上的皇子轉了一圈,搖搖頭然後在武媚旁邊坐下,然後才出聲問道:“這是又怎麼了?”
“您自己看看。”武媚寒著臉,把一篇文章交給了李治。
“鬥雞賦?誰寫的?怎麼回事兒?”李治也皺起了眉頭,看著李賢跟李哲兩人。
李賢低著頭,臉色有些白,李哲同樣是如此,如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
武媚看著兩個樂此不疲,每在王府鬥雞作樂的兩人,不由得想起了那個遠在吐蕃,此時正在浴血奮戰的李弘。
如此一比較,武媚都是不由得搖頭歎息,同樣是皇子,這兩人與那個讓人恨不得揍八百遍,都不解氣的祖宗比起來,簡直是差地別。
那個雖然鼓搗一些奇事兒,一副欠揍的模樣兒,但看看那像是造錢的太乙城,再看看如今那安西四鎮,這樣的功績,如今可是直逼先帝當年這般歲數時。
而眼前這兩個,卻是隻知在王府鬥雞作樂,過著悠然自得的奢侈生活。
王勃身為朝散郎,被主考介紹到李賢的沛王府,擔任王府修撰,竟為了討好自己的主子李賢,寫了一篇《檄英王李哲雞文》討伐李哲的鬥雞,以此來為李賢助興。
當年通過李常伯上一篇《宸遊東嶽頌》,接著應幽素科試及第,授予朝散郎,成為了大唐最為年少的朝廷命官。
而後又是一篇《乾元殿頌》,被李治讚為筆端生花、文章綺麗,驚歎:“奇才、奇才、朕大唐之奇才也。”
也是因為此事,未及弱冠的王勃被拿來與楊炯、盧照鄰、駱賓王並列,並被推為四傑位。
此事當時被李弘知曉,不過是撇撇嘴,表現的不屑一顧。
武媚當時還以為李弘是少年心性,因為王勃名聲大震而心中有些嫉妒。
畢竟自己的兒子也是才高八鬥,少年英才,雖然賦詩不多,但每一也都是膾炙人口,難得的留篇佳作。
何況他們當初遊曲江池,王勃賦詩一,李弘卻未做出詩賦,雖然最後以障眼法似的法術,同樣贏得了滿堂彩,甚至有壓過王勃的勢頭。
但武媚一直以為,李弘不待見王勃,是因為王勃的才學隱約比他高出一籌。
如今看來,人李弘是早有遠見,年紀便已經看透了王勃,並未像楊炯一般抓在手裏不放。
如今楊炯雖然還未入品,但在安西四鎮已然是獨當一麵的大才。
相比下來,無論是王勃、還是李賢,亦或是李哲,都被李弘遠遠落下。
恐怕就是那楊炯,以後的成就,也非是這個王勃所能比擬。
“歪才、歪才,二王鬥雞,不單不加以阻止,反而寫檄文助興!甚至虛構、誇大事態,隱有挑撥離間皇子之意,此人不可留,立刻逐出王府!”李治氣的把那篇檄鬥雞文,扔到了地上,低聲哼道。
李治一番話,讓原本就戰戰兢兢的李賢跟李哲,登時更是臉色唰一下失去了血色,這對他們來講,還是第一次看見父皇如此生氣。
以前就算是今日這般生氣,也是因為老五在安西四鎮胡亂瞎搞,惹得父皇跟母後吵架,沒想到自己兩人也會有今日。
但不知道為何,就算是老五麵對震怒的父皇跟母後時,還能夠嬉皮笑臉,而他倆,此刻已經快要嚇得半死了,雙腿軟到無法站立起來的窘境。
武媚不話,隻是在思索著,當年李弘為何就能一眼看穿,這個王勃不如楊炯?
這兩人可都是鼎鼎有名的才子,但為何李弘卻是對楊炯青睞有加,反而對於略勝一籌的王勃,卻不怎麼待見?
真如李弘當時所,一個人的才情再高,如果心性不端,為我所用反而是禍害了。
想到此處,這才現,李治放在桌上的一封信,赫然是李弘要求吏部調遣戴至徳等人,去往西域。
於是武媚看著那封信喃喃念道:“殺人誅心、亡國滅文。”
這兔崽子看來是要在吐蕃,布置一番大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