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差不多了,李弘隨手拿了一塊玉佩,約莫巴掌大,同樣是晶瑩剔透、潔白無瑕,上麵什麼都沒有雕刻,就是一塊素玉,拿在手裏顛來倒去。
然後看著幾人道:“一人一件,隨便拿,至於這些琉璃,明日裴將軍找人拉到白衣大食等地,賣個好價錢,賣來的錢……就補充為安西都護府的兵餉。”
“這……這不合規矩吧大都護。”裴行儉有些為難,您這樣拿去跟陛下做交易已經夠驚人的了,竟然還不全部運送回長安,還要把那些琉璃拿去跟白衣大食等番邦交易,這要是陛下知道了,還能不震怒?還不得下旨批死你?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李弘咕嚕著眼睛,想了下道:“放心吧,這裏現在我了算,有事兒也是我頂缸,沒你們啥事兒。再了,給他送去這麼多了,咱們貪汙點兒,他也會理解的。”
裴行儉、馬載、李敬玄聽的直流汗,貪汙要不要的這麼直白啊,這按大唐律法該黨論斬的。
三人甚至在心裏懷疑,自己如果打定主意跟著這樣的主子,未來的政途是不是會莫名的起波瀾啊。
不過三人對李弘的淡泊也是佩服的很,包括他的幾個宮女,雖然剛才是一副恨不得全部占為己有的貪婪樣子,但當真正拿的時候,每個人還都是按照李弘的意思,挑選了一件,其他的則是連看都不再看一眼了。
裴行儉幾人多年朝堂浸淫下來,看人的功力不敢十有**都很準,但看著夏至等人明亮無貪欲的淡然眼神,還是打心裏不由的佩服太子殿下,教導有方。
待幾人一人拿了一件自己喜歡的物件後,跟著李弘往外走,突然間李弘停下腳步,拍了拍腦門,想了下道:“對了,裴將軍,我記得你好像膝下還有一女是吧,叫裴婉瑩,對吧?”
“啊?您如何會知曉?”裴行儉大吃一驚,太子殿下什麼時候還關注這些事兒了。
“我母後的,對了,你可以幫她挑一件兒,等你回長安的時候給她。”李弘隨便編造了一個借口。
開玩笑,我能不知道嗎!你可是我未來的老丈人呢,雖然現在賀蘭敏之死了,楊思儉的閨女就不會因為被賀蘭敏之玷汙,而讓自己重新選擇太子妃了,但誰能的準,萬一母後再給自己安排一個呢。
裴行儉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大家都是一人拿一件,隻有權毅那傻貨,是拿了兩件,但還是在這裏最不值錢的馬蹄金兩塊。
就連太子殿下的宮女,都是一人一件,自己要是再拿一件,豈不是顯得有些唐突。
剛要拒絕時,隻見雪已經笑意盈盈的走過來,遞給了裴行儉一塊吊墜兒,嘴裏甜甜的道:“裴將軍,奴婢可是聽裴姐長得有如仙,奴婢就冒昧幫您替裴姐選了這個玉石吊墜兒,還望裴將軍不要嫌棄。”
“豈敢豈敢,既然大都護有命,末將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大都護,謝謝雪。”裴行儉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時候那股迂腐勁兒倒是上來了。
幾人心滿意足的走出地下室,重新呼吸著寒夜裏冷冽的清新空氣,不由得感到胸膛還是一陣清爽。
冷冽的空氣,也讓地下室裏剛走出來的幾人,瞬間清醒了很多。
裴行儉不無憂慮的問道:“大都護,如今則羅被擒,雖然龜茲人真正的威望沒有了,但其他的地方依然還有其手下,如今在我大唐治理百姓,末將擔心如此會造成不安。”
“這事兒跟我有關係嗎?”李弘撂挑子了,把那塊素玉掛在狼白起的脖子上,狼有些不習慣,低頭晃脖子,想要把那塊兒玉咬下來,戴在脖子上太別扭了。
“這……。”裴行儉沒料到李弘會如此回答,原本以為李弘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了。
李弘騎在馬背上,樂嗬嗬的道:“馬載、李敬玄,你倆人覺得這事兒應該誰負責?這種事兒呢,其實最為考驗的就是父母官的治理經驗了,這方麵我可不敢隨便亂,任人為治,關乎百姓之福祉、社稷之安穩,我經驗缺乏的恨呐。”
裴行儉、馬載兩人素有裴馬之稱,兩人在曆史上,可是在官員選拔、任命上,進行過很有效率的改造,此時要是自己再次參合這些事情,有可能會讓裴馬組合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所以,自己最好還是交給合適的人去做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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