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難道真以為這裏是半島?是你們那裏一樣,帶著愚昧的卑賤者!別忘了,你們的先知還過:‘求知,哪怕遠在中國。’想來學習我們的文化,就得拿出應有的態度來,而不是趾高氣揚!出!”李弘掛好弓弩,一聲冷喝,頓時兩側兩萬人的騎兵,快有序的開始跟在他身後,揚起一片煙塵,向著龜茲而進。
隨著河西走廊慢慢被李弘他們拋向了身後,道路兩旁的植被也仿佛被落在身後,陽光的照耀下,微風吹過,戈壁上耐旱的灌木叢開始漸漸出現,屹立不倒的身形,仿佛是在高傲的告訴路人,自己比那些需要水分的花草樹木,更應該得到世人的矚目跟尊重。
綿延不絕的戈壁灘,對於早已經把馬掌給戰馬穿了好多年的大唐將士來講,已經是輕鬆了很多了。
風吹過沙丘帶來嗚嗚的聲音,仿佛都帶著一股律動的感覺,清脆的駝鈴聲,悠揚的胡琴聲,一望無際的大漠讓人心曠神怡,在晴空萬裏的氣下,仿佛要整個人融入到這片沙海。
李弘蒙著厚厚的絲巾用來遮擋風沙,而身邊的四女,早就已經把自己包裹的像個粽子一樣,隻留下兩隻烏黑的眼睛,咕嚕咕嚕亂轉。
望著一望無際的沙漠,原本還想‘長河落日圓’的他,早已經失去了興趣,整個人的思緒沉浸在一種莫名其妙的空無中。
甚至恍惚間,在望著這沒有任何遺跡、沒有任何建築物的沙海時,李弘有種回到了上一世的感覺。
身邊的一切景象,仿佛一越千年,輕輕鬆鬆的把他帶入了那個現代感慢慢的時代。
要不是偶爾手觸摸著身上鎧甲的葉片,李弘都快要認為自己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了那與妻子共乘一騎駱駝。
在避開了其他遊人之後,在山丘與沙丘之間,在風與雲的鼓惑下,在那個年代難得清新空氣中,光化日之下偷偷摸摸的趣事了。
費力的搖了搖頭,晃走了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包括妻子那傲人的身材,望著權毅親率的斥候快向他們奔過來。
“大都護,大概還需二三十裏地,我們就可以紮營了,那裏有一處水源,地勢高且平坦,很適合紮營。”權毅騎在馬背上道。
“加快度,在日落之前趕到。”李弘甕聲甕氣的道。
大自然就是如此奇妙,前幾夏至她們看見沙漠時,還興奮的跟個女孩兒一樣,但當在沙漠中穿行了三後,立刻都像是被冬雨澆蔫了花兒般,連望一眼遠處沙漠風景的興趣都沒有了。
而這兩日,隨著枯黃的植被增多,四女又開始了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李弘毫不懷疑,如果這個時候有一部手機,四女能夠在盞茶時間,就把內存給裝滿她們臭美的照片。
隨著道路的增寬,地勢也越來越平坦,龜茲向來是西域與雲中相結合的一個重鎮,這也是為何大唐置安西四鎮其一在這裏的原因。
雲中水草肥沃,無論是西 突厥人還是東 突厥人,向來是逐水而居,所以越是靠近這裏,也就越偏離了真正的西域。
但同樣,從地裏位置上看,這裏依然還是安西都護府的管轄範圍,也是曆史上後來的北庭都護府的一部分。
一汪淺淺的河流已經結冰,想來並不會很深,換下鎧甲的李弘,在四女的陪伴下,站在枯黃的野草守護的河溝旁。
四女正睜大了眼睛,看著李弘緩緩的走下去,是要在這裏給她們抓魚吃。
手裏的橫刀插進不算後的冰麵,朦朧夜色的籠罩下,李弘心翼翼的掏了一個洞,但……隻見李弘抬起頭,望向遠處正在指揮兵士的權毅,喊道:“權毅,挖開洞之後該怎麼辦?不會要把手伸進去抓魚吧?”
權毅聽到李弘的叫喊聲,跟身邊的手下叮囑了兩句,便快步跑了過來,匆匆走下枯草河邊,與李弘一同站在冰麵上,道:“大都護,您今日的紗巾還有嗎?末將弄一些魚餌放進去,然後連同紗巾……。”
“滾,剛才你的挺好聽,還以為多簡單呢,要紗巾我還用你,我自己拿魚竿還能釣上來呢。”李弘不滿的把橫刀扔給了權毅,沒好氣的在夏至跟半梅的攙扶下走了上去,不抓魚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