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哪裏不一樣了,蛋蛋、旦旦有不同嗎?你在崇文館學習這個音了?”李弘不顧一旁一腦門子黑線武媚,此刻已經停下了手裏的夥計,剛剛在半梅的侍候下擦幹淨手,繼續作死的逗弄著胖子李旦。
“當然學了,反正我不叫蛋蛋。”
“那你叫球球吧,看你現在圓的,跟雞蛋、鴨蛋、鵝蛋有什麼……哎喲,疼疼疼,母後您輕點兒啊,快要掉了。”武媚的玉手早已經練成了“九陰白骨爪”,揪李弘的耳朵是一揪一個準兒。
懷裏的太平興奮的看著母後揪著皇兄的耳朵,在李弘懷裏站起身子,也學著武媚的樣子,伸出手在李弘臉上劃拉,找尋著另外一隻耳朵。
“嗬嗬……活該,看你還喊不喊我蛋蛋。”李旦看著武媚一腦門黑線,鐵青著臉頰,不出聲的使勁揪皇兄李弘的耳朵,心裏都快要快樂的開出花兒來了。
“從你一進來你就在我這兒作死,還跟李旦起外號?你有沒有一點兒兄長的樣子!你這幾是不是又欠揍了,成心是不是你!”武媚揪著隨著自己的手越抬越高,而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李弘的耳朵,冷冷的道。
然後揮手示意,讓半梅把太平公主李令月跟李旦,一同抱進了馬車後麵的寢室。
待李旦跟太平進去後,整個馬車中間的區域,就剩下了他們母子兩人。
武媚沒好氣的撒開李弘已經通紅的耳朵,任由李弘繼續坐在那張考究的鳳椅上,而她則是坐在對麵的一張椅子上。
“跟母後,為什麼?”武媚拿過一杯水,遞給了對麵的李弘,問道。
“沒有為什麼,兒臣還是不忍心,也怕父皇……太過孤單。”李弘搓揉著自己的耳朵,接過武媚送過來的水,一口喝盡。
“孤單?那蕭氏他還時常去看看,你李弘不知曉?那徐惠的妹妹已經被晉封婕妤多年,這三年一次的選妃,你父皇倒是懶得選,母後不也給他……。”
“您跟我這些有什麼用?您應該跟父皇去,何況父皇又不是風流皇帝,您也不是不知道,父皇心裏隻有您,要不是您,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那韓國夫人跟賀蘭敏月?”
“嘿,兔崽子你現在是向著你父皇話是不是?我抱怨兩句還有錯了?”
“不不不,母後您息怒,兒臣又不是那個意思,兒臣的意思是,父皇心裏隻有母後您一個人。這段時間我在研究心理學,您不知道什麼是心理學啊?就是崇文館新開的一個學科,從言行舉止……。”
“人話。”武媚放鬆的靠著椅背,望著外麵被隔離在街道兩側,一些正在跪拜的百姓,淡淡道。
“好吧,人話。就是,我先好了,這不是大逆不道啊,您到時候不要給我瞎扣帽子。從父皇的經曆來判斷,父皇從就失去了皇奶奶,心理上呢,會對母愛有種然的依賴感,所以……母後您別動手,您揪這邊的吧要不,疼疼……。”
“兔崽子你是你母後老了是嗎!”武媚咬牙切齒,隔著桌子揪住了李弘的耳朵怒聲道。
“您那裏老了啊,您快放手,您跟父皇站在一起,感覺父皇比您大好幾歲呢好不好。”
武媚懶懶的鬆開手,淡淡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置賀蘭敏月,真讓她以後進宮嗎?”
“怎麼可能,以後她隻能老死在濮王府!如果都走了,父皇隻會更多的思念,留下來,慢慢的,也就都淡了,何況還有下無雙的您陪著父皇,一個的賀蘭敏月,如今就好好的在榮國夫人膝下好好盡孝道吧。”
李弘望著他母後美麗的眸子,這是他第一次跟母後開誠布公的談謀略,已經緊張的手心冒汗了。
瞧誰,他也不敢瞧母後,就算是他擁有九轉十世的記憶跟閱曆,也不敢在母後麵前有絲毫的大意。
這次母後能夠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韓國夫人,這讓他不得不收起對母後的輕視之心。
而且,他不敢肯定,母後如此做,是不是也有向他李弘提醒的意思,是不是在向他提醒她的存在!
這麼多年了,李弘一直認為自己的身邊已經沒有異己了,但沒想到的是,母後依然還能夠遠在幾百裏之外,如臂使指般,從容輕易的應付長安生的一切,這可不單單的是一個皇後就該擁有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