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著臉頰的賀蘭敏之,此刻也早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吃飯,更別提一會兒去找胡姬了。
對著吳兢招了招手,幾人便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酒樓,站在酒樓門口,賀蘭敏之不由得抬頭望向那還亮著燈火的房間。
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賀蘭敏之像是下了個決心,咬牙切齒低聲道:“好,既然你不給我活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咱們走著瞧!”
陰狠的眼神閃過一絲毒辣,然後便匆匆上了馬車回府了,明日必須籌集五千兩白銀送到這裏來,這是不可更改的了。
李賢等四人,聽著夏至描述賀蘭敏之的神情,一個個笑的直在椅子上打轉,在賀蘭敏之麵前,他們是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
雖然今日未能親眼得見,但老五那五千兩銀子,可是實實在在,除非是父皇跟母後現在出現,不然明日中午前,賀蘭敏之就必須把錢給送過來,
而那個時候,恐怕陽安樓門口全都是等著領吃食的人,當賀蘭敏之看到他五千兩銀子,原來是請那麼多人吃飯時,不知道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李賢等人,已經等不及明偷偷來看賀蘭敏之的表情。
李弘懶懶的道:“別想美事兒了,明日賀蘭敏之肯定不會親自送過來的。對了,夏至,把那個我不學無術的人,放進太乙城禁區吧,好好問問。”
此事自然也得到了其他四人的一致讚同,賀蘭敏之對他們的欺壓,可是讓他們這幾個皇子最為憋屈的事情。
四人看著李弘與夏至、雪上了馬車離開後,這才緩緩鑽進自己的馬車,回各自的府邸。
“去上官儀家看看,上次去他家還是他沒有被任職之前的時候了。”李弘在馬車裏對外麵的花孟道。
上官儀如果按照曆史原有的進程,去年他就應該死了,現在恐怕也就隻剩下一堆骨頭了。
但因為九轉十世的李弘出現,讓他免去了幫李治起草廢後詔書,也就免去了武媚對他的記恨。自然,曆史上李治想要起草詔書廢掉武媚一事兒,也沒有在九轉十世的李弘這一世生。
上官儀如今乃門下省侍郎兼太子太師、加銀青光祿大夫,已經算是位高權重了。
門房沒有想到這麼晚了竟然還有人跑過來打門,沒好氣的跑出來把府門旁邊的門打開,探出頭問道:“何事兒?你們是什麼人?”
李弘沒理會門房,自由花孟他們應付,自己則是打量著朝廷按製給上官儀賜的宅院,嘴裏喃喃道:“行啊,先生這宅子看起來不錯?這次下雨這麼就沒淹了呢,這裏的地勢算很高嗎?”
話音剛落,就看見上官儀家的大門匆匆被門房打開,然後裏麵傳出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弘左右跟隨著夏至與雪,看著58歲的上官儀穿著一身便服,帶著自己的家人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門口。
“臣上官儀見過太子殿下。”
“臣岐州刺史上官庭芝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不好意思啊,這麼晚還來打擾你們。”某人嘴上著不好意思,卻在上官儀父子倆側身立在兩旁後,邁步便走了進去。
門房看著眼前的一切,腿都有軟,太子殿下啊,還好剛才自己隻是有些不耐煩,言語上沒有不敬,不然自己就惹下大禍了。
官宦人家的房子,無非就是相當於三進院,前院、中庭加後院,女眷一般都住在後院,所以,在上官庭芝不在家時,他老婆就住在後院,每日來中庭給公公請安就好。但等上官庭芝回來後,她就可以搬到中院了。
李弘在上官儀與上官庭芝的陪同下,大晚上的把人家家裏轉了個遍,嘴裏還一直叨叨著:“不錯、不錯,庭院設計的很好,很有雅境嘛。”
“是是是,多謝太子殿下誇獎。”上官儀苦笑著跟在旁邊道。
上官儀也不知道這太子殿下,是不是從兩年前突然中邪了,自從自家的孫女出生後,太子殿下就有事沒事兒的問起,他那孫女如何了?
而滿月那,太子殿下竟然破荒的賜了很多東西,弄的整個府裏上上下下,喜不自勝,以為得了皇家的恩寵。但隻有上官儀老是覺得,太子如此恩寵自己這個孫女,仿佛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