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尚書令(2 / 2)

此刻,卻在花海中,矗立著兩座顯眼的墓碑,一條窄窄的花徑直通墓碑跟前。

按照李弘的意思,用漢白玉打造的墓碑之上,鑲嵌著當年他為白露、寒做的肖像畫,肖像畫外麵則是被一層玻璃遮擋,以防被雨水侵蝕。

畫裏的佳人帶著淺淺笑意,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純真無邪,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溫暖,嘴角微微上翹,仿佛又透露著一股俏皮與狡黠。

墓碑上隻是簡單的刻著兩人的名字,並無其他字跡。

“讓一切隨風而去,讓一切用留心間,讓往事……飛。”李弘淡淡的念道。

手指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仿佛白露與寒當日的情形就生在昨。

白純緩緩走過來,站在李弘跟前,拿出了一個淡紅色的香囊,紅著眼睛道:“爺,這是白露與寒的。”

李弘仰頭看了看湛藍的空,接過白純手裏的香囊,打開後輕輕扯出裏麵的秀,那秀上仿佛還帶著當日血跡。

看著那兩人的秀,李弘苦笑著又把秀裝回去係好,自然而然的掛在了脖子上,輕輕的道:“以後無論如何,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許離開我,我不喜歡。”

完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上,兩個嬌豔如花兒的白露與寒的畫像,便轉身離開了。

九轉十世,早已經看透生離死別的他,卻從來沒有一世如這一世般,被人如此寵愛,任由自己想哭、想笑、想嚎、想叫,她們都會忠心不二的陪伴自己左右。

皇宮內飛馳的滑板上的少年,身後兩個氣喘籲籲、香汗淋漓的宮女白露、寒:“殿下,您慢點兒,我們跑不動了。”

“殿下,快停下來,皇後來了。”

“爺,快跑,禦史王義方來了。”

“爺,陛下來了,您要不要躲一會兒?”

秋風帶著獨有的蕭瑟,掠過李弘身後的花海,吹拂過潔白如玉的墓碑,然後掠過那一片花海。

嬌豔的花瓣兒還未來得及完全綻放,便在蕭瑟秋風的摧殘下緩緩凋零,一陣花雨在李弘身後翩翩起舞,像是哭泣,也像是白露與寒的呢喃永別。

太乙城緩緩的被留在了身後,夕陽拖著長長的影子,也給大地沾染上了一層金色。

回宮後的太子殿下,被李治跟武媚同時勒令開始習武,既然崇敬你皇爺爺,那你就得像你皇爺爺當年那般,文武雙全才行。

於是,太子殿下或者是戶部尚書,如今在皇宮,除了上朝以及處理戶部的政務外,就是被人跟在屁股後麵逼著習武。

先馬槊、後橫刀,強身健體必不可少,每不亮,就被夏至跟雪從被窩裏喊了出來,但那兩個宮女能管得了他?

於是,皇後武媚紅唇輕啟:“明日起,太子殿下與本宮同住紫微殿,由本宮每日叫他起床。”

一道輕飄飄的旨意,卻讓皇宮仿佛蒙上了一層陰影。

李賢、李哲早已經有了自己的宮殿跟宮女,在聽到這個消息時,臉色突然的煞白。

老五得恩寵他們是知道的,但如今已經成為太子的他,竟然因為習武起不來床的原因,就被母後召回了紫微殿,與母後同住,每日由母後負責喊他起床。

這樣的恩寵,讓兩人感覺這仿佛一下塌了般!而他們,則更像是已經被父皇與母後遺忘了一樣。

李弘卻是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如此一來,自己就真的要告別溫暖的被窩了。

某人不情不願的大包包,拖著宮女帶著太監,一臉世界末日的再次回到了後宮,看樣子就像是被重新圈禁起來,失去了自由翱翔空的鳥兒般。

但太子殿下非比常人,在連著被武媚揪著耳朵,從被窩裏揪出來後,便開始思索起了對策。

終於,某人每都是左腰挎橫刀,右腰挎馬槊,人未至,聲先至。

長達三丈多的馬槊比李弘還要高出一半多,於是每李弘就走到哪裏都拖著那馬槊,鋒利的矛刃嘩啦著青石板鋪就的地麵直冒火星子,吱吱啦啦的聲音,離的老遠就能夠聽見。

腰力的橫刀,每都得夏至跟雪不厭其煩的,幫他係上幾次。前兩兩人稍微一鬆懈,沒有照看好太子腰間的橫刀,橫刀就突然從腰間脫落,砸腫了某人的腳脖子,某人也因此休息了好幾。

而此刻,武媚聽著外麵傳來那吱吱啦啦的聲音,終於又再次忍不住滿腦子的黑線:“李弘,你能不能把你那馬槊給我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