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耳尖,聽見後急忙回頭,在後麵花孟跟揚武身上掃視了一圈,於是兩人腰間的玉佩,就被拽了下來,然後頭也不回的就扔了上去。
頓時,對麵的一個商賈看到李治如此豪放,索性把自己的銀袋子交給了旁邊的新羅婢,同樣也解下了自己的玉佩,挑釁的看著李治,然後扔到了台上。
李治看了一眼,然後再看看李弘,後麵那幾人指望不上了,現在老子隻能指望兒子了。
而李弘也注意到了那人的挑釁,剛從花孟五人手裏搶來的沒幾兩的碎銀子,一股腦兒也全扔到了舞台上,然後同樣挑釁的看著那商人。
商人沒想到李弘還敢挑釁,看著李弘冷笑了下,然後拿過身旁新羅婢手裏,足足有幾十兩的銀袋子,對著李弘跟李治晃了晃,啪一下,再次扔到了舞台上。
頓時,對麵的商人更加**裸的目光挑釁著他們,接著從懷裏又掏出了一袋銀子,最起碼比剛才扔到舞台上麵的多出不少,拿在手裏掂來掂去,大有繼續鬥下的意思。
李弘與他爹麵麵相覷,怎麼個意思?跟我比有錢不成?
兩人條件反射的想要向後伸手,突然間又想起來後麵那幾個窮鬼已經沒有錢了,今本來吃飯就沒結賬,而且進入醉紅樓時,方戰與恒喬早已經安排妥當了一切,兩人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兩個祖宗會在醉紅樓跟人家鬥上富不是。
李弘看著商人哼了一聲,手在自己胸口摸了摸,啥也沒有。而李治也是進行著同樣的動作,渾身上下真是一幹二淨,啥也沒有。
而此時舞台上幾個胡姬已經把觀眾的情緒挑逗到了最**,鋪著厚厚地毯的舞台上,如下雨般的飛著各種銀子、金子以及飾珠寶。
就是對麵的商人,這一會兒的功夫又扔了兩袋子銀子上去,此時更是挑釁的看著李治跟李弘,眼神中大有:窮酸樣兒,跟我鬥,老子有的是錢。
被錢財鋪滿的舞台以及其他客人,都像是在與李治父子倆做對般,好巧不巧的,隻有他們跟前的舞台上,孤零零的躺著一點兒碎銀子跟兩塊玉佩。
而且花孟跟揚武兩人都是財迷,從來不戴什麼名貴的玉佩,所佩戴的,就是一般客商都能在腰間佩戴一串的!
李治麵對對麵商人的挑釁,身為九五之尊的威嚴,怎麼能讓人家給藐視了?
與李弘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都把手伸向了彼此的腰間,時遲那時快,兩人都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前,解下了對方身上唯一的一件玉佩,順手就扔到了舞台厚厚的地毯上。
頓時兩人大眼瞪眼,同時急聲道:“喂,那是你母後在我今年生日時剛送我的!”
“喂,那是我母後在我今年生日時剛送我的。”李弘也瞪著眼睛看著李治。
兩人同時開口完後,就意識到了扔了這兩塊玉佩的後果,李弘不等李治反應,起身就爬上了舞台,急忙撿起兩塊玉佩就要下台。
而就在這他彎下腰撿起來準備下台時,音樂突然間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怎麼還有賞賜後往回撿的。
“郎君,要是沒有錢就不要來這種地方,這裏可不是其他地方一樣,有點兒錢就能來的。”那個商人冷冷的道。
李弘扭身正要話,隻見舞台上走上來一個管事兒模樣的人,看了看李弘,又看了看李弘手裏的兩塊玉佩。
與在座的客商一樣,這些人的眼睛不可謂不毒辣,包括剛才挑釁的客商,一眼就看出了這兩塊玉佩,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管事兒先是對李弘拱拱手,然後道:“郎君,醉紅樓向來是不退還客人們賞賜的一切金銀財物,所以,還請郎君把剛才扔上來的兩塊玉佩再放回去可好?”
李弘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道:“這可不行,這兩塊兒玉佩要是給了你們,可是會死人的。下次吧,下次再來時,多多捧場就是了。”
李弘輕鬆坦誠的神情,以及認真的話語,聽的眾客商一陣哄笑,他們還是第一次碰見如此不懂規矩的客人,按想要拿回東西,應該是輕聲細語的跟管事兒好好商量的。
這郎君倒好,話從他嘴裏出來,仿佛就像是理所當然般,而且那“下次吧”的語氣,聽著跟恩賜這醉紅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