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輪椅 李淳風(2 / 3)

走在宗聖宮的石板路上,此時已經是禁衛森嚴,穿著鎧甲的太子六率,從昨開始,就已經把整個宗聖宮給戒嚴了,原本平時就人不多的宗聖宮,此刻更顯得人跡寥寥。

望著武媚在其他宮女的陪同下,緩緩走出,突然武媚停下腳步,走回到李弘身邊,看著李弘鄭重的道:“人死不能複生,白露與寒你向來待她們不薄,母後也是看在眼裏的,她們能夠在你懷裏離開,已經是很滿足了,所以,弘兒你一定不要再傷心,過幾日母後給你送過來兩個,如她們一般……。”

“兒臣多謝母後,此事兒先不了,兒臣現在也長大了,有夏至跟雪就夠了,如果兒臣需要的話,會找母後您要的。”李弘強笑著道。

“那好吧,聽你的,東西現在有主意了,不過打你這主意就正,母後管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啊,還是沒把你這東西管好,母後對不起大唐啊。”武媚回想著這些年跟李弘的場景,不由得也是陷入裏麵,久久不能自拔。

望著武媚離去的背影,李弘在夏至跟雪心翼翼的陪同下,緩緩在宗聖宮散著步,初升的陽光下已經有了一絲溫熱,空氣中遊蕩著和洵的風兒,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懶意。

遠遠望去,宗聖宮一座觀前,站著一個青衣道袍的道士。

李弘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隻見那道士正含笑望著他,便緩緩往那道士跟前行去,而道士看著他走過來,也是急忙往李弘這邊走來。

一邊走一邊對夏至問道:“白露與寒安頓在哪裏了?”

“爺,白露與寒已經送回太乙城了,等您傷好了後,就可以去看看她們。”

“嗯。”李弘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默默的點了點頭,信步往前行去。

那道士還沒有走到李弘跟前,就被花孟等人遠遠的攔住了,自從昨日受傷後,花孟等人對李弘可是保護的更加嚴密了,絕不會允許陌生人靠近李弘十步以內。

李弘示意了一聲後,花孟便緩緩側過身子,示意道士過去,但一雙眼睛,與其他幾個人,一直警惕的看著那道士。

道士快步走到李弘跟前,拂塵往臂彎處一打,行禮道:“貧道李淳風見過太子殿下。”

“李淳風……道長?”李弘愣了下,差一點兒直接喊出李淳風的名字。

“正是貧道。”李淳風此時已經六十有餘,看神情、精神都中氣十足,像個四五十的中年人一般。

兩人一前一後行走在宗聖宮裏,李弘右手拿著人李淳風的拂塵,漫無目的的在空中掃來掃去。

拂塵屬來自漢傳佛教的法器,既是一種武器,也是象征著掃除煩惱之意。

李淳風也不介意從他臂彎處提走拂塵的李弘,微笑著問道:“殿下可是有心事兒?”

李弘沒理他,自顧自耍著手裏的拂塵,淡淡道:“對了,哪我送你一把拂塵,是太乙塵,比你這個用馬尾巴做的好多了,通體雪白,可好看了。”

“如此……貧道就多謝殿下了。”李淳風愣了下道。

“對了,我還有事兒想問你呢,據在我出生當日,你曾經過一句讖語,什麼五皇子乃太上老君轉世為人主,化名李弘,拯救眾生。哦,對了,是“老君當治、李弘當出”對吧?”李弘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身後落後他半步的李淳風問道。

李淳風並沒有顯得過多驚訝,看了看腳下,淡然笑了笑,道:“道家眾徒之言,信則有之、不信則無。殿下又何必把此讖語強加給貧道。”

“你的倒是輕巧啊,我父皇跟母後為我取名,不也是應讖意?”李弘繼續往前走著。

當年確實是如此,在他快要出生的幾,滿長安一直流傳著這個“老君當治、李弘當出”的讖語,而在李治與武媚為他們的長子取名時,確實有應讖意之意。

李淳風還是含笑跟隨,想了下道:“此讖語雖然非出自淳風之嘴,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殿下您現在身為我大唐之太子,大唐的儲君,豈不是就應了那讖語。”

“嗯,是這話,這麼也不錯。但你跟我,現在綠林草莽經常有假借李弘之名,行造反之事又該如何?你一句話,卻讓民間多了多少無辜冤魂?”李弘把拂塵丟了李淳風道。

李淳風是臉上一僵,這事兒是他從未有料到過的,聽到李弘如此一,神情頓時有些不自然了。

“所以啊,有時候是東西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的,會出人命的。”李弘輕鬆的道。

李淳風由衷的對李弘躬身道:“太子殿下仁慈、孝敬果然名不虛傳。貧道佩服。”

“算了,不扯那沒用的了。其實要是今日不碰上你,我還打算找你呢,你當年著有的《十部算經》如今已經跟不上大唐的步伐了,還有你那觀測體的“渾儀”,現在你還玩兒嗎?至於你的《三元真經》跟《五代史》我不敢興趣,怎麼樣兒?有沒有興趣跟我去長安,在我的崇文館開開眼界?當然,你那渾儀現在已經落伍了,想來你也知道太乙城的玻璃,你就沒有想過通過他,看看這上?或許能看的很遠也不準呢。”李弘似笑非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