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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的夥計在門口迎來送往,看到白純一行人時,神色先是一愣,然後急忙衝著白純行禮,接著就敲了敲門口的木板,示意掌櫃子趕緊出來,白姐來了。

掌櫃子從櫃台後麵急忙走出來,打走了夥計後,微笑著走到白純跟前,和聲道:“白姐請。”

至於行走在眾人中間的李弘,以及他四周的花孟等人,掌櫃子隻是禮貌的點了點頭,對於這個能夠讓白姐相陪,而且還走在眾人中間的貴公子,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這不是自己有資格去招呼的人,恐怕也隻有白姐有資格招呼吧。

畢竟,每次白姐來這裏,都是她被人簇擁著,她是眾人尊敬的對象,還從來沒有見過,能讓太乙城白姐相陪的人呢。

“把上房準備好吧。”白純淡淡笑了笑,道。

“不用了,隨便一點兒就是了,或許大廳也不錯。”李弘不理會停下腳步,跟掌櫃子話的白純,徑直往裏麵走去。

有些孤獨的尊貴受慣了,偶爾接接地氣,與尋常百姓混在一起也不錯,久居上位,偶爾混入其中,聽聽他們聊什麼什麼,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白純聽著灑脫馬尾的話,不由的白了他一眼,這樣他舒服了,自己等人就不舒服了,誰還能放鬆的吃幾口飯啊,還不得心翼翼、謹慎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但沒辦法,主子了,她也無奈,隻好對掌櫃的道:“聽他的吧。”

“白姐,客人已經滿了,今日隻有那一間上房空著了。”掌櫃子有點兒為難了,這還沒進門呢,自己就感覺到了不的壓力。

掌櫃子跟在白純一旁,臉色有些僵的道。雖然他不知道,這幾人包括白姐,為何如此緊張那少年,但看著少年進門,白姐等人立刻跟上,心裏還是的嘀咕了一下少年的身份。

“不不不,這不是有一桌嗎,看那桌的人像是要走了,正好我們就坐那裏。”灑脫馬尾在燈火輝煌的大廳中,閃躲著來來去去的食客,指著那桌道。

白純掃了一眼,繼續淡淡的對掌櫃子道:“就按他的辦吧。”

掌櫃子應聲而去,在那桌客人離開後,立刻安排夥計清掃幹淨,然後急忙又請李弘等人坐下。

掌櫃子看著那少年從容的坐在上,而白姐也是神色從容、自然而然的緊挨少年坐下,再看看其他八個人的座位方向。

掌櫃子臉上的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後背也是直冒汗,腿肚子開始有點兒打哆嗦了。

這哪是什麼尊貴少年啊,這……這……這分明就是太子殿下啊,我的娘啊,這要是伺候不好,一個不滿意,是不是會被拉出去砍頭啊。

“白……白姐,您看看今……今吃吃吃點兒什麼?”掌櫃子突然間變得結結巴巴,原本還挺直的腰杆兒,此刻也塌下來了,滿臉的不安跟緊張。

白純抬頭奇怪的看著剛才還如常的掌櫃子,怎麼突然間變得跟個蝦米似的,結結巴巴的話都不完整了。

再看看那似笑非笑、偶爾左右張望的李弘,一下子便明白其中緣由了,於是伸出玉手,拍掉李弘手裏,那在指尖轉來轉去的筷子,對掌櫃子道:“就把你們拿手的上幾個,不用緊張,他又不吃人,一切如常就是了。”

掌櫃子看著白純拍掉少年手上的筷子時,心都差點兒從嗓子眼兒跳出來,太子會不會一生氣砍了她啊。

但餘光瞄向太子,隻見太子神色如常,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白姐剛才對他無禮的舉動,看著太子放下手裏的筷子,又開始繼續張望,於是原本快哆嗦碎了的心髒,又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急忙恭恭敬敬的對著少年太子鞠躬行大禮,在白純揮手後,腿肚子抽著筋似的,慌忙跑到後廚囑咐去了。

腦子裏此時隻有一個聲音:我大唐太子來了,而且就坐在大廳用膳!就跟其他客商、百姓一摸一樣兒啊,就坐在大廳用膳啊。

夏至坐在另一側,與花孟等其他人一樣,對於坐在如此多人的大廳用膳,也是感到既新鮮又緊張。

新鮮是因為還很少有這種經曆,緊張是深怕這些人裏有人認的太子,自己須得心提防著點兒,萬一出現的意外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