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站起身來,隔著玻璃看向窗外的夜色,明亮反光的玻璃,把他的人影照的有些暗淡甚至有些怪異。
“揚武,通知兵部,八百裏加急,嚴查路上通往玉門關方向的所有馬車,包括所有行人。記住,這裏也包括含持有東宮太子府令的馬車。對,包括皇家馬車,一定要盡力拖住賀蘭敏之前往玉門關的度。”李治終於第一次果斷的下了一道命令。
聽到李治的話,白純沒來由的心裏鬆了一口氣,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一點兒情緒波動都沒有。
梁建方是自己命人殺死的,東西是自己命令白純調開左衛守衛,授意賀蘭敏之偷偷運往西域的。
就在李治為李弘的瑣事都趕到頭疼時,武媚此刻也在自己的宮殿扶額哀歎,這一切是不是自己把東西逼得有些太緊了?
自己從來沒有在李弘跟前自稱過本宮,但那晚交李義府時,自己對李弘用了本宮這個自稱。
而李義府這一道難題,在自己與李弘之間還未解決,自己就又給了他另外一道難題,把他的太子詹事許圉師因子殺人不報,而被禁押起來。
再加上自己授意蘭陵,告訴李弘關於他兩個舅舅私運一事兒,東西一下子能應付的過來嗎?
而且,如果李弘想要徹查此事,他的姨娘跟賀蘭敏月也必會牽連其中,這對剛十歲的李弘,是不是過於苛刻了?
芒種站在武媚的跟前,就像是白純站在李治跟前一樣,同樣的低著頭看著腳下,一言不。
隻是芒種的臉色要蒼白不少,這也是因為皇後的授意,在李弘跟前故意多嘴,而他自己被內侍省打了一百大板的結果。
“他可有明確的打算計劃?”武媚望了望窗外,問道。
“回皇後,太子殿下出動了“神話”,但具體去做什麼,奴婢還無從知曉。”
“難道“神話”就是他最後的仰仗嗎?他要用“神話”幹什麼呢?李義府、許圉師,兩個人想要從大理寺跟刑部安然無恙的走出來,此時對他來講已經是絕非易事。難道他要劫獄不成?”武媚喃喃的想著李弘這個不按常理出牌。更的時候唯恐下不亂的性格,麵對這樣的考驗,會不會捅出什麼大簍子來。
想了半,她也無法想到李弘會如何搭救被禁押在大理寺、刑部的李義府跟許圉師,搖著頭若有所思的問道:“那個無法無你們就沒有試著接觸過?”
“回皇後,奴婢無能,無法無無論是奴婢,還是夏至,都沒有機會接觸,而且……而且無法無就像他們的名字,眼裏應該是隻有太子殿下。”
“退下吧。這幾日照顧好太子。”武媚揮揮手,獨自在書房裏沉思,是不是自己太著急了,如此一來,是不是把他逼得退無可退了?
這個東西,剛剛十歲,但所有的表現從來就不像個少年,更像是個成人,這也讓自己在做預判的事情時,往往會漏算他的年齡。
但當第二日李治與武媚,同時知曉了彼此都在考驗李弘時,兩人頓時腦海中一片空白!一個坐在甘露殿有些傻,一個坐在皇後的宮殿,神情呆滯!
夫妻兩人從來沒有想到,彼此竟然在同一時間都給李弘出了難題。兩人沉默過後,第一反應都是想叫停這次考驗,可已經開始轉動的暗湧,又豈會是停就能停的?
就在兩人坐立不安的度過了一上午時,兩人同時收到了消息:李義府之女與女婿,因買 官賣官致死,但種種跡象表明,買 官賣官一事與李義府無關,案情更像是李義府之女,與女婿私自打著李義府的名義買 官賣官行詐騙之罪,被人識破後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