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論機製(1 / 2)

宇文融見他答不上話,微笑著道:“弟倒是認為,在大雪初降之時,朝廷就應該早做判斷,第一時間開倉放糧,給予百姓以溫飽……。Ww WCOM”

“那如果雪不大呢?百姓可以自食其力呢?”另外一個人站了起來,赫然是從就素有神童美譽的楊炯。

“雪不大?如果雪不大,朝廷可以在冰雪消融後,再把出的糧食收回來。至於百姓是否能夠自食其力,以弟看來,這不影響朝廷放糧。”宇文融看了一眼楊炯道。

李弘在外麵聽著這些人的討論,楊炯與王勃都在這一間學堂,兩人同樣都有一些理想主義情懷。在詩詞歌賦方麵賦驚人,但文人的迂腐跟過於理想化的觀點,此刻同樣已經在他們身上初現。

“朝廷放出去的糧食斷無再收回的可能,如果這樣做,百姓豈不是空歡喜,朝廷豈不是走過場?給多給少?大雪下多久?誰知道?這都是上的安排,並非是宇文兄所言即可化解。”王勃與楊炯兩人相投,這兩年經常一起討論詩詞,並且建立的良好的友誼。

“李弘見過先生。”李弘在門口聽的好玩兒,雖然討論的事情沒有實質性的建議,但宇文融的建議,卻是一種必要機製建立起來的雛形。

就像當年程知節大總管征西突厥,因王文度嫉妒蘇定方的軍功,假傳聖旨,奪取軍權,令全軍錯過大敗西突厥的最佳時機。最後牽連程知節減官免死。而王文度也在回朝後被處死。

以此事為例,隻能證明,這並不是哪一個人的錯誤,而是現有的製度不夠健全,在戰爭的過程中,竟然出現了聖旨傳給副大總管,而不是給大總管的笑話。

“參見太子殿下。”屋內五十餘人匆匆起身行禮道。

李弘擺手示意,然後微笑著在上官儀身邊另一張椅子上坐下,看著宇文融問道:“繼續下去,我想聽聽你最終的解決方案。”

“是,太子殿下。”宇文融躬身行禮,接著道:“到此處後,其實基本上我的觀點也已經表述完成,那就是提前預支,大雪初降時開倉放糧、送布賜柴,如此,即可保證大雪對百姓的損失減少到最低。如果雪、時日短,完全可以收回一部分,甚至是讓百姓以資抵物。”

李弘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繼續問宇文融:“你們還記得今年雨水初降時,我讓你測量永安渠跟龍渠水位一事兒嗎?”

“回太子殿下,學生記得,而且今年每次降雨學生都做好了筆記,甚至是曲江池,學生都有在雨後測量其水位。”宇文融道。

李弘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走到身後用玻璃製成的書寫板前,拿起放在書寫板台沿上的粉筆,稍微想了下,便在書寫板上寫出了七種顏色的名次:赤橙黃綠青藍紫。

李弘轉過身看著宇文融道:“報出你測量的所有水位。”

隨著宇文融報出一個水位,李弘便把水位的數字標示在一個具體顏色的下麵,七個大不等的水位報完後,李弘也在七種顏色下麵把標示的水位按照高低依次排列開。

然後扭過身看著眾學子不明所以的神情,就連上官儀也露出了思索難明的神情,不知道李弘這是要幹什麼。

李弘扔下手裏的粉筆,拍拍手道:“我們缺乏的不是方法,而是製度。如果沒有一個完善的製度,無論你的方法有多麼可行,無論能如何順利解決百姓洪災、雪災的困難,在沒有一個完善製度的大前提下,一切都將是白費功夫。因為所有的方法想要實施起來,都將永遠是困難比方法多。隻有在確立了一種製度後,我們所能夠設想到的方法才能夠實施,此中過程,方法會有各種弱點暴露,但隻要在大製度保障的前提下,所有的一切都將變得簡單有效起來。”

李弘完後看著眾人思索的神情,緩了一會兒,等眾人消化的差不多了繼續道:“所以,這就是我所的製度。”

李弘再次走到書寫板前,指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下方,標示著的由低到高的水位,指著第一個水位道:“永安渠、龍渠、曲江池,完全足夠我們大致的分析出雨勢大,隨著水位高低的變化,我們就可以對應他在哪種顏色下麵,我們也就可以提前洞察這一場洪災,這雨水會對百姓,造成什麼樣相應的後果。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需要以哪個顏色的水位線為標準。”

“不懂?費解?”李弘看著他們解釋道:“水位在赤色,自然不用朝廷出力幫助百姓,隨著水位依次漲高,上麵的顏色也會相對變化。我們以青色為警戒線,比如等到水位達到青色時,是不是也就代表著雨量過大,百姓已經無法自救,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啟動所的救援百姓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