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鏡子(1 / 2)

李弘苦著臉對武媚道:“母後,您明明知道那詩不是辱罵文人士子的,您幹嘛還要這樣質問我啊,兒臣不過是想借這詩告訴下士子,不必糾結於門閥舉薦,隻要有足夠的才華,完全可以憑借科舉走向仕途,就像詩的最末一句‘莫因詩卷愁成讖,春鳥秋蟲自作聲。Ww WCOM’兒臣是這個意思好吧。”

武媚放開李弘的耳朵,撫摸著他的腦袋道:“既然如此就不能好好作詩,勸慰下士子,何必如此假借挖諷來勸慰。”

“這樣不是顯的有學問……哦,不,是兒臣想提醒父皇一件事兒罷了。”李弘看著武媚玉手抬起,急忙不再貧嘴。

武媚緩緩把手放下,拉起李弘的手往外走去,並沒有讓任何人陪著,母子倆緩緩走出宮殿,在門口的花園裏慢慢的走著。

“母後是有什麼話想跟我嗎?”李弘任由武媚牽著手仰頭問道。

武媚不出聲的牽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弘兒,朝堂上的事情就讓你父皇去煩心,後宮的事情母後也自會處置妥當,你現在年紀尚,雖然聰穎,但有些事情,還不是你這個年紀能夠懂的。以後啊,想作詩就作詩,但切不可再當著朝臣的麵,作這樣的詩來諷刺他人,這樣容易讓人誤會你。”

“是,兒臣知曉了,兒臣謹記母後的話。”李弘乖巧的點著頭。

“你想印刷那書籍,就告訴你父皇,雖你不是忠兒,但想來你父皇不會不同意的,何況還是對大唐有益的事情。隻是不能再通過這種法子,雖是讓你父皇知曉了國子監的弊端,但也讓你無端的得罪了那些鴻儒大學,得不償失不是?”武媚繼續開解李弘道。

李弘默默不話,武媚歎口氣,神情有些複雜難明的繼續道:“以後你在這皇宮就想玩兒就玩你的,母後也不會再管束你,但切不可再莽撞行事了。父皇寵愛於你,但你隻是一個皇子,並不是像忠兒般肩負重任,我大唐的下事兒,還是交給你父皇跟忠兒去做,去憂心吧。唉……,如此聰明伶俐,卻不是……算了,不這些糟心的話兒了,你從宮外帶進來的女子,母後剛才怎麼沒看見她?”

母後現在看來對自己皇後的位子,是否牢固還有顧慮,一心一意的,隻想自己當上太子來確保她的皇後之位。

“哦,她應該跟白露去將作監了,兒臣讓她們去催催兒臣想要的東西製好了沒有。”李弘如實回答道。

“你又要折騰什麼?”武媚每次聽到李弘這樣的話語,心裏都是一驚一跳的。

“嘿嘿,到時候母後自然就知曉了。”

武媚也拿他沒辦法,這東西從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兒,這次又不知道會弄出什麼樣兒,讓人驚喜的東西出來,武媚無奈的歎口氣,摟著李弘瘦的肩膀,母子倆在花園裏緩緩的散步輕語,一副美滿和諧的母子圖,讓遠處的觀望的李治,心裏一陣的踏實跟滿足。

秋的落葉如期而至,也如期枯萎。秋風帶著蕭瑟的情緒,緩緩刮過長安城,掠過太極宮。

一切都在大自然的掌控下,按照特有的軌跡往前展。秋葉飄零落向地麵,借助風的助力,在地麵上出沙沙的聲響,像是訴著這一季的心事。初冬也在風與氣溫的催促下緩緩登場。

王皇後最終沒能逃過史書上記載的命運,在其舅舅柳爽被貶為遂州刺史,王景、王康被剝奪掉了爵位後。

永徽六年,也就是公元655年11月7日,王皇後被武媚處死。

同樣,一些人一事兒,也因為李弘九轉十世這個特異的身份,在這一並沒有被記載在史書上。

蕭淑妃腰間裏那塊,李弘給的水晶百鳥朝鳳牌,挽救了蕭淑妃,讓她能夠繼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不過依然被幽禁在深宮。原本一心求死的她,不知為何卻在最後選擇了活下去,這讓李弘都感到有些不解。

李素節、義陽、高安倒是可以偶爾去看望一下母妃。蘭陵蕭氏的蕭守道、蕭守規在當日李弘拒絕了他們的賄賂後,第二便返回了各自的任上。

蕭暉作為中書省的給事中,在知曉蕭淑妃並沒有被處死後,求見過代王三次,但均被李弘拒絕。

白純這朵在皇宮裏跟著李弘,越混越奇葩的嬌豔花兒,不知道為何卻沒有人提起她的罪過,仿佛慈恩寺的案子跟她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

李弘跑了好幾趟大理寺、鴻臚寺、刑部,均未得到確切的答案,甚至就連白純這個人,幾個部門的大佬都像是聞所未聞,串通一氣的忽略了白純,讓李弘是徒呼奈何,卻是沒有一點兒辦法。

無奈之下,武德殿每就多了一個宮女不像宮女,公主不像公主的女子,沒事兒跟代王鬥鬥嘴、吵吵架,或是在代王做壞事兒時給打打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