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溺愛的看著李弘,摸著頭道:“嗯,不錯,一個多月沒見,長高了,壯實了。怎麼,這個時間找父皇可是有事兒?”李治哪能不明白,家夥挑選這個時間段來找他,就是為了避開他母後的監視。
“父皇,兒臣想跟您商量一件事兒。”李弘也不客氣,直接了當道。
李治看著他直皺眉頭,東西剛回宮不老老實實的待幾,在他母後跟前賣賣乖,怎麼一回來就想著法子搗亂。
李弘打量著李治的書房,皇宮內不知何時也興起了胡椅、胡桌等家具,胡床也已經有之,但好像現在還沒有人習慣睡在床上,床的作用也就變得可有可無,跟個裝飾品似的。
而胡椅與胡桌顯然就被接受的比較快一些,此刻李治的書房就擺放著這些,隻是這胡椅的開口比較大,椅麵上也放置了綿軟的蒲團。
李治走到胡桌後麵,並未像上一世人那般直接坐上去,而是踞坐在了胡椅上。
這就是最初唐人接受桌椅時的正確坐姿,在後來的日本東大寺正倉院裏。如今依然還保留著當初從大唐流傳過去的胡椅、胡床等珍貴文物,椅子的開口都是很大,主要就是為了方便唐人習慣性的踞坐,才如此做出家具的。
李弘奇怪的看了一眼踞坐在椅子上的李治,爬上了李治桌前的另外一張椅子,屁股被武媚打得還沒消腫,於是他隻好更加不雅的蹲在了椅子上。
李治看著他的德行無奈的歎了口氣,敢在他麵前如此肆無忌憚的,恐怕隻有眼前這個人兒了。
“吧,什麼事情。”李治問道。
李弘就那麼蹲在椅子上麵,一五一十的把劫持他宮女的事件,以及慈恩寺的事情經過了一遍,包括關於無法贖回唐人工匠一事兒,都細致的把利害關係分析了一遍後,告訴了李治。
喝了口揚武為他準備的白開水,接著出了他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希望李治允許驚蟄跟獵豹,再加上兩名太監前往龜茲與大唐工匠接近,並展對大唐有用的情報人員。
李治聽完李弘的想法後,奇異的看了看他,咂摸著嘴淡淡道:“弘兒啊,這事兒恐怕不好辦吧,父皇實在是無法讓揚武再派出兩名太監了,驚蟄與獵豹兩人還不夠嗎?”
“不夠,因為獵豹跟驚蟄的一舉一動,需要父皇您自己的人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而且,以後這些人隻能聽從父皇您的命令。”李弘也直截了當道。
此事白了,一個弄不好會招來很嚴重的後果,這相當於要在西域成立另外一個麗竟門。自己的父皇能不能放心還是一回事兒呢。
李治聽到李弘如此坦白的話語笑了笑,自己原本就抱著試探的意味,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人給他出主意,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這絕對是這東西自己的主意。
自己出人倒是沒問題,但是李弘身邊無緣無故的少了兩名太監,皇後要是過問起來,自己這個父皇又該如何交代?恐怕這才是東西找自己的真因吧。
李治撫摸著下巴的胡須,喃喃道:“弘兒啊,此事恐怕不太可行啊,父皇確實想要成全你這一舉措,但……。”
李弘摘下了肩膀上的背包,從裏麵斷斷續續的拿出了二十塊水晶牌,然後看著李治。
燈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的水晶牌顯得更加迷離,晶瑩剔透如冬的冰塊兒一般,閃耀著扣人心弦的光芒。
“哎呀,弘兒啊,你母後那裏父皇很難交代的,你知道的,因為出宮一事兒父皇替你都……。”李治繼續拖遝著道。
李治言下之意就是:這水晶牌是你延長假期的交易品,算不得數,想讓父皇幫你,還得拿出點兒讓父皇感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