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在城陽與薛瓘的注視下,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把在皇宮裏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了兩人聽,兩人費半勁,總算是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麵麵相覷的望著一臉毫不在乎,還在往嘴裏塞雞腿的李弘。WwWCOM
“你個不省心的東西,你這是要嚇死你母後嗎?難怪你躲出來了,唉……你你怎麼這麼不省心呢!”城陽臉色都有些失去血色了,強自鎮定著語氣,出話來還是帶著明顯的顫抖。
這件事兒可大可,在她看來,看似在朝堂上此事似大事化、事化了了。但如果武媚想要在後宮有什麼作為,或者是眼前的家夥要想再進一步,以後難免有心人不會把這件風波拿出來事兒。到時候,就算是他父皇想要幫他,但如果麵對眾朝臣的眾口鑠金,恐怕也是無力回啊。
城陽與自己的夫君薛瓘相視一眼,兩人也是夫妻多年,該有的默契還是有的,瞬間便讀懂了彼此的想法兒。
薛瓘開口道:“你拿主意就是了。”
“那好吧,就幫這個家夥一次吧,誰叫這個東西讓我打心眼裏喜歡呢。”城陽無奈的點點頭,歎口氣看著薛瓘起身離去。
然後扭過頭來一看,不由得氣打一處來,自己跟夫君為他的事情在著急商議,東西竟然還在那滿不在乎的往嘴裏塞東西,一旁自家侍女的袖子都被他當成抹布了,擦的全是油膩,正襟危坐的踞坐在旁邊,任由東西拿她的衣袖擦手。
城陽頓時火了,起身揪住李弘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你個不省心的東西,姑姑都替你感到著急,你倒好,還有心思在這裏大吃大喝,你,平時你的機靈勁兒都哪去了?你不知道這件事兒有多嚴重嗎?還一個月,一個月你上哪裏去找那麼貴重稀有的東西去。”
“哎呀……疼,姑姑您先放手好不好,哎呀,弘兒的耳朵快掉了。”李弘嘴裏的肉迫不得已隻好浪費的吐出來,齜牙咧嘴的向城陽求饒道。
“疼,疼你還不長記性呢,每次你母後提起你都是唉聲歎氣,你卻不知道爭氣,真是難為你母後在後宮為你如此拚命了!”
“哎呀,姑姑,您跟我母後要好,也用不著如此賣力的替她教訓我吧,我都了我知道錯了。”李弘感覺城陽的手鬆了些,耳朵也沒有那麼疼了。
城陽鬆開李弘的手,隻見剛剛離去的薛瓘,捧著一個名貴的木盒走了進來,對著城陽道:“我已經派人去通知蘭陵公主了,估計一會兒就應該能趕過來吧。”
“那夫君告訴她要把東西帶上了嗎?”城陽在李弘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家夥又開始拿自家的侍女擦手上的油膩。
城陽接過薛瓘手裏的盒子,李弘奇怪的看著兩個人的表情,像是有人割夫妻倆的肉似的。
“給你,拿回去給你父皇交差吧,在你父皇那裏怎麼都行,哪怕你是撿來的,就是不要是姑姑給你的。”城陽吩咐侍女,把李弘案幾上殘留的飯食打掃幹淨,把木盒放在明亮的案幾上推到李弘跟前。
“這是什麼?給我的嗎?為什麼不讓父皇知道?那我母後可以知道嗎?”李弘一連好幾個問題。
李弘人畜無害的乖寶寶表情,把原本板著俏臉的城陽竟然給氣笑了,噗嗤笑了下道:“今日你摔的多寶塔,當年波斯人給你皇爺爺的禮物,姑姑出嫁時,你皇爺爺給了姑姑一座,另外一座你皇爺爺送給蘭陵了。你也別急,姑姑已經通知你蘭陵姑姑了,一會兒她就把她的也給你拿過來。”
李弘一聽,頓時搖著腦袋晃著雙手,跟打擺子似的急急道:“不要不要不要,太貴重了,您們還是留著吧,這可是當年皇爺爺給您的,我可不敢要,如果被父皇知道了,還不打斷我的腿。”
“你還知道害怕啊,既然知道害怕為何還賭氣摔碎了……。”
“等會兒姑姑,您這是波斯人送給皇爺爺的?”李弘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打斷城陽的話問道。
“對啊,怎麼了,有何問題?”城陽奇怪的問道。
李弘打開木盒,隻見裏麵赫然躺著一座,與他在臨湖殿摔碎的一摸一樣的多寶塔,於是奇怪的問道:“這不是龜滋國獨有嗎?為何波斯人也會有?龜滋國也給波斯人送這些了?”
薛瓘笑了笑,心翼翼的拿出裏麵的多寶塔,擦拭著上麵不存在的灰塵,如果不是今日城陽做主要送給李弘,這件寶貝他可是打算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