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八個年頭,從六歲開始跟著龍不語習武,周不臣就算是草包,也應該有所小成。不過,周不臣更清楚的是,龍叔對他的期望,不是他是否有以一當十的格鬥能力,而是潛藏在他身體裏的另一種力量。
這種力量,周不臣隻從龍叔那裏聽過一次,說是剛遇到他的那個時候,而且龍叔的右手被廢也很大程度上是他的原因。這些事情說出來,周不臣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自己誤傷了將他養大的龍叔,龍叔非但不怪他,還傳授他格鬥技巧,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更不可饒恕的是,龍叔在他身上花費的精力,遠遠是他不敢想象的,比孤兒院其他孩子多得多的照顧,而他從始至終,卻一次次地令龍叔失望。孤兒院的其他孩子的格鬥天分比他要高,每每挑戰他,他打不過也不逃,因為他覺得自己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讓他心中升起對這種力量的渴望的,是一次偶然。那一天,他被其他孩子打了一頓哭著跑到孔雀山,無意中看見一片火光,原本應該是一灣小湖的地方被不知燃燒著什麼的火焰包圍,火焰中央雄立著一道身影,一條盤折的火龍在那道身影的手臂揮指之下靈活地俯衝迎擊。擦幹被淚水模糊雙眼的他,終於看清,被那灼熱的火焰烤幹的小湖中央宛如天神的身影,正是從小將他撫養大的龍不語龍叔。
於是,那個十五歲,成為他人生觀世界觀的轉折點。他開始拚命尋求開啟他體內力量的方法,三年未果,卻不知龍不語早已將所知的方法都在他身上試遍了才完全放棄他的。待到十八歲,他離開孤兒院,淡淡離愁思念,更多的是對外麵世界的期待,期待在那三年沒有找到的答案,他能夠在外麵的世界找到。
眼前的這個人,身上的那股氣息,雖然很淡,他卻能十分清晰地感覺到。這種陌生的氣息,令他無比興奮,因為這股氣息,說不定就能給他想要的答案。
幾乎就在他遇見雞冠男的第一次,他就已經在心裏做出了決定,訂好了計劃。現在,就是計劃實施的開始!
“蝴蝶刀?你是哪個年代穿越過來的?”
莫西幹花哥臉上紫紅未消,此時猙獰起來:“小雜種,惹了你花大爺,你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裏了!”說罷,舞著兩把蝴蝶刀向周不臣衝過去,靈活的手指將白晃晃的刀身舞出一道光影屏障,想來卻是在蝴蝶刀上下了苦功的。
周不臣微不可查地搖搖頭,龍叔曾說,世上有三種功夫,戲子功、格鬥術和殺人技,分別適用於不同的人群。戲子功用作觀賞居多,也是需要有一定的功底才能練成;龍叔教的是格鬥術,以打敗敵人為目的,主要還是強身健體開發潛能;以殺人為目的的殺人技則直接以致死致殘為目標,這種技藝到達極致,甚至能以氣勢殺人。
三種功夫沒有高下,向著同一個方向進階。龍叔說曾經教他格鬥術的老師就達到了這更高的層次。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戲子功和格鬥術的階段,少數特殊群體卻是直接修習殺人技,如國家軍隊中的特種部隊,也有遊弋在世界各個陰暗角落為著不知名目的而做出各種殺人舉動的殺手群體。
眼下莫西幹花哥的架勢,卻是連一點底子都沒有的胡搞亂搞,且不說有沒有什麼技術含量,至少觀賞性是很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