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依舊一片昏暗，走廊盡頭有一扇不大的小窗戶，窗口幾乎被外麵的爬山虎覆蓋，也將外麵的光線盡數遮擋。
站在所謂的總監辦公室門口，我敲了敲門，禮貌地說道：“您好，我是來應聘……清潔人員的。”
既然是行話，還是不要說得太引人注目了，我也入鄉隨俗地這麼說了句。
“進來。”屋內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透著淡淡的高冷。
不知為何，那一瞬，我心底忽然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幾乎出於本能，我轉身就打算離開，我忽然不想應聘了，隻想盡快離開這家公司。
扶著樓梯扶手，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迅速跑下了樓梯。
結果，身後那間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似乎是因為我敲了門，又半天沒有進去，屋裏的人狐疑地推開了門，想看看是誰這麼不懂禮貌，敲完門就跑。
“什麼人？”身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不悅的冷哼，顯然是對著我說的。
我身子一頓，尷尬地站在樓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好十分不情願地轉過身，連頭沒抬起來，就對那男人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忽然不想應聘了。”
說完，我就低著頭匆匆而下。
還以為我這欠扁的行為會引來身後男人的罵聲，沒想到那男人卻什麼都沒說，似乎隻是愣在我身後。
半晌，我衝到一樓，在前台迎賓小姐詫異的目光下，打算奪門而逃，身後那男人忽然追下來了。
“你是……小柒？”一個猶疑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不禁一怔，旋即停住了腳步。
回頭的一瞬，我看到那男人追了下來，就站在樓梯口，一臉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我。
我也倒抽了一口冷氣，怔怔地看著男人的臉，一瞬間，所有的回憶都浮現在腦海。
“風沉玉……”我喃喃地開口。
此刻，站在我麵前的男人，竟然是多年未見的風沉玉。
依舊是麵如冠玉的英俊，隻是英俊中多了幾分這個年紀男人特有的滄桑，唇上稀鬆的胡茬也彰顯著歲月的痕跡，不過相較於同齡男人，風沉玉依舊是相貌堂堂，與我記憶中的他，並無多大差別。
迎賓小姐早已起身，驚訝地來回打量著我們，“總監，您怎麼下來了？這位小姐說她是來應聘的。”
風沉玉沒有說話，隻是緩步走到我麵前，視線依舊不免驚訝，隻是臉上已掛起了友好的笑意。
“真的是你，小柒，好多年不見了。”
他寒暄的笑意掛在臉上，卻讓我覺得有些尷尬。
當年，他因為五兒的事暗暗記恨我和北冥焰，所以暗算了當時還身懷六甲的我，也因此與我們徹底決裂。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會有重逢的一天。
我也回敬了他一個禮貌的笑容，隻是笑得很勉強：“是啊，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
說完這句，氣氛就陷入了沉默。
我適時地開口道：“本來我是打算應聘清潔人員的，不過臨時有事，所以我先走了。”
說完，我轉身就朝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