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小柒！你快醒醒啊！”
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個男人，卻不是北冥焰。
我感到肩膀被男人輕輕搖晃著，有些不舒服。
眉心微蹙，我緩緩睜開了眼。
“你終於醒了。”男人露出一絲欣慰。
隻是，我的視線內依舊一片血紅，此刻看任何東西都猶如蒙著一層淡淡的紅霧。
麵前的男人，仿佛躲在一層紅紗內，我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他的臉。
好在，這不是一張骷髏臉！
“夜哥哥……怎麼是你？”
我側頭朝旁邊看了一眼，發現自己依舊倒在街上，隻是，夜幕初降，街上已是霓虹閃耀。
不過，在我的血色視線內，暗夜卻仿佛披上了一層血紅的輕紗。
“你怎麼一個人躺在這？”夜淩蒼皺眉問道。
我聲音沙啞，反問道：“我怎麼總會與你不期而遇？難道你經常跟蹤我？”
夜淩蒼視線閃躲，“我才沒空跟蹤你，不過是巧合。”
我輕笑：“那可真是夠巧的。”
說罷，我撐住手臂就要坐起身，夜淩蒼過來扶我，被他溫熱的大手一碰，我有些不適應，卻沒有推開他的手。
畢竟，我此刻渾身無力，眼前還滿是那一片該死的紅，影響我的視線。
他扶著我坐在花壇邊，見我眼底黯淡，雙目無神，不由問道：“你到底怎麼了？一個人在街上都能睡著，北冥焰呢？”
提起這個名字，我平靜下去的胸口，頓時狂跳起來。
我別過頭，閃躲著夜淩蒼的視線，含糊其辭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夜淩蒼神色一滯，緩緩坐到我旁邊，試探道：“你們該不會吵架了吧？”
總覺得，這狐狸的話語裏，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垂眸，輕聲否認道：“沒吵架。”
夜淩蒼不屑地笑了一聲：“那你這一臉失落，是什麼意思？”
我沉沉地望著腳下的柏油馬路，準確地說，是望著地上那一片暗紅的血汙，半晌都沒有吭聲。
夜淩蒼似乎意識到，我和北冥焰不是吵架了那麼簡單。
他驀地朝我靠近幾分，低聲問：“難道比吵架還嚴重？”
我側眸瞥了他一眼，忽然問了句：“你是怎麼失去道行的？”
夜淩蒼不由一愣，顯然沒料到，我會忽然問他這樣久遠的事。
他笑了笑：“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都快不記得了。”
我蹙眉：“聽說你是因為得罪了北冥焰，才被他廢去道行的，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得罪他的嗎？”
我隻想證實，自己的回憶，是不是真如北冥焰所說，是假的。
夜淩蒼沉思片刻，就淡淡地開口：“因為誌兒。”
我心底一顫，“你果然認識誌兒？”
夜淩蒼有些意外地看著我，狐疑道：“你想起來了？”
我怔怔地點了點頭。
驀地，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臉色變得有些緊張。
“你都想起什麼了？”
我視線一沉，就將噩夢中發生的事，挑簡要部分說了一遍，從我家人被殺，到北冥焰抓我到冥界，再到後麵我生下寶寶，又被夜淩蒼救走，直到最後因為操控時間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