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疚之情，溢於言表，直看得我和北冥焰無奈地搖頭。
北冥焰告訴我，他這表兄雖然是青都鬼王，卻一點都不想擔此重任，每年都會上書給北冥焰，自請辭去青都鬼王一位，希望北冥焰另請高明，當然，每一次他的請求都會被北冥焰駁回。
比起做鬼王，炎皓更想在人界遊山玩水，正所謂無官一身輕。
這一點，倒是與陰懷烈性子有幾分相似，他們都屬於玩物喪誌的典型，對於朝堂政事卻一點都不上心。
隻不過，陰懷烈喜好酒色，炎皓卻對古玩字畫這些東西愛不釋手。
所以，他們才能湊到一起，成為朋友。
我聽他這樣一說，心底對於炎皓的懷疑，也漸漸煙消雲散。
這樣一個一心想要辭去官爵，被北冥焰評價為玩物喪誌的家夥，怎麼會有安插細作，挑撥離間的心思？
隻是，那晚宴席結束後，隻剩下我和北冥焰兩個時，我依舊心裏犯嘀咕。
“雖說，這件事炎皓兄也被蒙在鼓裏，可是怎麼就那麼巧，白峰派來的細作，就出現在炎皓兄送來的那批美女中呢？這是怎麼混進去的？”
北冥焰並不說話，隻是兀自牽著我的手，往暖閣走。
我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那個白峰會不會也是你們冥界的鬼，不然怎麼敢屢次與你這冥王作對，他一定是你的政敵，說不定平日裏就住在青都鬼城。”
雖然前幾次我與白峰打交道，並未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陰氣，也沒發現他的體溫有異於常人的冰冷，可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是冥界的鬼。
北冥焰也曾經偽裝成有體溫的樣子，騙我說他不是鬼。
對於白峰來說，偽裝成人類，在人界四處行走，絕非難事。
我繼續猜測道：“該不會，白峰也認識炎皓兄吧？不然他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插細作進去？”
許是我話太多了，北冥焰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卻是輕聲一笑，“你說得很有道理，隻不過，冥界並沒有一個叫白峰的鬼。”
我不由驚訝，“啊？怎麼會沒有？可是白峰的所有行徑，都證明了他不可能是個普通人，如果他不是你在冥界的政敵，為何還屢屢與我們作對呢？”
我記得白峰曾經對我說過，北冥焰體內藏著一個惡魔，他的父母便是慘死於那個惡魔之手，所以他才要屢屢害我，不過是要報複北冥焰。
不過相比於這種說辭，我倒更願意相信，他是北冥焰的政敵，覬覦冥王之位罷了。
隻是，北冥焰卻沒再接我的話，隻是微微扶額。
總覺得，他其實知道白峰的真實身份，隻是沒告訴我罷了。
半晌，他攬住我的肩，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寶貝，別在這裏繼續說這件事。”
他聲音輕柔，語氣輕描淡寫，我瞬間就懂了，他定是擔心隔牆有耳。
我下意識地朝旁邊看去，不由閉緊了嘴巴，再不出聲。
結果，快要走到暖閣附近，身後卻忽然傳來炎皓的聲音。
“焰弟，你們剛才……是不是提到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