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轉身，就看到北冥焰單手撐著額頭，側躺在石台上，動作妖嬈如妖孽般，俊美的麵孔透出一絲曖昧的玩味，正饒有興味地睨著我。
我忽然鼻子一酸，止住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北冥焰不由一怔，瞬間從石台上坐起來，眸中的玩味立刻化作疼惜之色。
“怎麼又哭了？”他親昵地將我攬進懷裏，輕吻著我的額頭：“不哭不哭，夫君不是好端端地醒了嗎？”
他溫柔地哄著我，小心翼翼地吻去我眸中的淚水。
冰涼柔軟的唇瓣，星星點點地落在我的臉上，依舊是熟悉的細膩涼滑。
我攬住他的脖頸，依舊大哭不止。
“嚇死我了！你這個混蛋！”
北冥焰笑了笑，大手一伸，就攬在我腦後，輕緩揉搓著我的長發。
“我說過，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我頓時止住哭聲，心底卻驀然一沉。
你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又何嚐不是如此？
隻要能喚醒你，要我付出任何代價，我都心甘情願。
看著我平靜的臉，北冥焰反倒不習慣了，“不哭了？”
我放開他的懷抱，擦掉眼淚，破涕為笑道：“你希望我一直哭嗎？”
北冥焰寵溺地捏了捏我哭紅的鼻子，鳳眸湧起無限溫柔。
“小東西，我不想再看到你哭，我想看你一直笑。”
我重重地點點頭，“我答應你，以後我一直笑，不哭了，好不好？”
北冥焰拉起我的手，放在唇前細細吻了吻。
驀地，他忽然想起什麼，不由問道：“小柒，你是怎麼找回內力的？”
我心底一顫，麵上卻故作平靜道：“我殺了徐福，奪走了他的內力。”
北冥焰眸色一凝，頓時狐疑道：“你殺了徐福？你何時有了這種本事？”
我笑了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要一直瞧不起人好不好？”
北冥焰卻麵色一沉，並沒有露出我這般輕鬆的表情。
他忽然從石台上跳下來，緊緊握住我的雙肩，神色陡然變得一片凝重。
“小柒，年獸教了你什麼？”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底的喜悅，漸漸被苦澀的漣漪取代。
“焰，我知道，你已經猜到了。”我仰頭望著北冥焰，努力不讓眸中的淚水再度滑落。
我答應了他，從今以後一直笑，不再哭。
“年獸賦予了我，操控時間的能力。”我緩緩開口。
北冥焰眸色一滯，捏住我的手頓時一緊，“操控時間？使用如此強大的能力，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無奈一笑，點了點頭，“焰，你果然知道。”
“小柒，不可以！”北冥焰忽然露出一絲驚恐，不住地對我搖頭。
我輕輕捂住他的唇，柔聲道：“焰，這是我的宿命，躲不掉的。”
“不！小柒，不要離開我！”北冥焰用力地將我摟入懷中，仿佛要把我的靈魂，揉進他的身體裏。
仿佛隻有這樣，我才不會離他而去。
我和北冥焰心知肚明，操控時間，這是世間超越一切，至高無上的強大能力。
隻是，就因太過強大，每一次使用，都要付出極其殘酷的代價。
那代價，便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