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護住小腹，後退幾步，搖了搖頭。
北冥焰眸色一凜，旋即伸出手輕撫著我的側臉，柔聲道：“小柒，我們以後還會有寶寶的，隻是這一個，來的不是時候。”
我怔怔地望了他半晌，依舊不敢相信，北冥焰會讓我打掉我們的骨肉。
我緩緩垂眸，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苦笑：“難道這一個，你就這麼狠心不要了嗎？”
北冥焰似乎很不耐煩，他幾步走來，正色扳著我的雙肩，說道：“小柒，眼下最要緊的，是將你送到人界，你現在腹中懷著鬼胎，跨過鬼門關時，就會被察覺，根本就跑不了。”
歎了一歎，他繼續說：“就算為了你自己，這孩子也不能要了，快把紅花服下去！”
鼻子一酸，我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我轉過身，輕聲說：“既然懷著寶寶，無法離開冥界，那我索性就不走了。”
這一次，換成北冥焰驚訝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更加不耐煩：“小柒，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了？眼下什麼是最重要的事，你不知道嗎？”
我側眸，冷冷地打量他一眼，然後笑了笑：“我隻是說現在不走了，又沒說一直不走。”
“那你現在想怎樣？”北冥焰揣著手臂，眸中滿是不悅。
我正色說：“眼下還不到卯時，雲袖應該還沒起床，正好趁此機會去她宮中看看，看她是不是藏著階綠草。”
北冥焰不由一愣：“你還在耿耿於懷？”
“關乎我的清白，我當然要查清楚，不能讓冥王平白冤枉我，你不是也相信我是清白的嗎？既然如此，就陪我一起去找階綠草吧。”
北冥焰還要說什麼，我卻已轉身，朝原路返回，將他扔在身後。
隻是，我依舊側眸，悄悄觀察著他的動靜。
驀地，我忽然轉身，問了句：“對了，雲袖眼下是睡在你的天子殿吧？”
北冥焰鳳眸轉了轉，似乎在回避我的問題，小聲說了句：“在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由笑了笑：“怎麼，她是你的王妃，你連她睡在哪，都不知道？”
北冥焰的麵容湧起幾分不悅：“你知道，我並不喜歡她，她睡在哪，與我何幹。”
我不易察覺地冷笑了一下，說道：“算了，還是去雲袖的風華殿好了，就算她真將階綠草帶在身邊，也不可能放在你宮裏。”
說罷，我拉著北冥焰的手，一路躲著巡邏鬼差，步履匆匆地朝風華殿走去。
待行至風華殿，已近五更天，再有個把時辰，大家都該醒了，要抓緊時間才行。
當下，我從懷中扯起一塊方巾，將臉蒙住，繞至風華殿後院，一個空手翻，就越牆而入，北冥焰也緊隨其後，跳了進來。
他似乎頗為不悅，卻還是無奈地跟我過來了。
結果一跳進後院內，我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你有沒有聞到？這院子裏好像燒了什麼東西？”我一邊四下張望，一邊輕聲問。
北冥焰點點頭，卻是極不耐煩：“聞到了，不過這和你要找的階綠草有什麼關係？”
我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你好像……一點都不希望我洗清冤屈？”
北冥焰旋即笑了笑，輕撫著我的頭：“怎麼會？你被冤枉了，我比你還難受。”
嗬，我怎麼沒看出你哪裏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