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加重了語氣。
隻見華墨炎真的拔出腰佩的一把小彎刀，鋒利的刀刃擺在那隻瑟瑟發抖的雀的吼間，作勢就要割下去。
蘇曉月頓時心底一陣酸楚，立馬跑到華墨炎跟前，一伸手握住那預備行動的刀刃。鮮血頓時從手裏如注流淌而出。他眼裏終於起了漣漪，一張臉露出難得的惱怒表情，隻是沒過多久又恢複如常。那隻雀飛走了。
他急忙扯下白衣一角，想要包裹住她淌血的傷口。蘇曉月掛出一副厭惡的表情，狠狠甩開伸來的手。
“我累了。”轉頭，步履不停地朝前走去，蘇曉月提醒自己，不能回頭，不能回頭。血一滴滴濺在地上，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隻有發自心底的無助。本來這一切如此美好，自己偏偏要刨根問底，尋個究竟。到底誰對誰錯？
華墨炎立於原地，呆楞地望著刀刃上凝固的血跡。有雀聲突兀地響起，他一隻手輕揮，有淡藍色的氣流激射而出，雀被擊落，懸在半空中。再一揮手，雀已握在手中。
“你說你這小東西，偏偏喜歡招惹她。換做以往，我定將你弄得灰飛煙滅。今日就放你一馬，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華墨炎將雀一放，那雀便化作人形跪立在地，“多謝炎墨神尊不殺之恩。”說完，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必是不願被叨擾吧，華墨炎有些哀傷地想著。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此刻連推還是不推開她的房門，都成了一個難題懸在心口之上。
這時有一根粉紅色的羽毛從雲端漂浮而來，落在了手掌心中。華墨炎眉頭一舒，心中頓時開明些許，當年埋在虛瑤桃花林中的桃花釀總算溢出香味了。
蘇曉月本以為華墨炎會在她離去後不久便跟來。在房內苦等半天始終不見一個人影，好不容易等到來人，居然是受命前來上藥的侍女。
“華墨炎在哪裏？”曉月問道。
“奴婢隻是奉命前來換藥，並沒有見到炎墨……”
“你叫他什麼？”蘇曉月一雙眼睛銳利如貓般盯著眼前人。
“我，我一時嘴漏，是墨炎公子。我真的沒有見到他。”侍女屈膝在地，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他不願理她了嗎？不禁後怕。
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華府四周靜悄悄的，連一聲鳥叫蟲鳴也聽不到。隻有提著燈籠，四處夜巡的人的腳步聲還提醒著蘇曉月此時置身何處。
不知不覺沒了思緒，想起幼時悄悄約上鄰家的孩子去山穀捉蜻蜓的經曆，那時淌過一條小溪時不經意踩上一塊搖擺不定的石塊，“撲通”一聲便掉進水裏。溪水不深，由於慌亂，不能在水中站立，隻有無力地掙紮。忽然，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撈起，是一個似神仙般的男子。時隔這麼多年，早就記不清那人長什麼模樣，隻記得那人輕撫她額頭的感覺，很溫暖，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