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保重(2 / 3)

至於說李可諾跟他們,往後若無意外,也是不會再見。

匆匆而來,到現在離開,一年的時間,李可諾隻覺得原本有過得許多回憶現在都成了泡沫一般的記憶,存不在腦海裏太久。

幾個月的時間,心也越來越靜。李可諾其實現在很想去唐曉東那兒看一下。也不去糾纏那些蠅營狗苟,沒必要,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有些時候,連她自己也不認為,她是值五十萬的。

隻不過過去坐坐,喝杯酒,道一聲別。

李可諾猜唐曉東他們今天晚上多半是要翻牆出去的,喝到天昏地暗,明天背著行囊去火車站,再之後,越來越遠……

回到宿舍,洗漱完,李可諾早早上了床,輾轉,難眠,等著大概十一點,安薏查過房後,突然聽到周玎妮問道,“可諾,明天去送送班長吧?”明天是星期天,下周一畢業考試。

屋子裏陷入了沉默,其實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不管是去送唐曉東、還是張旭軍、還是李丹,那些陪伴了她們軍旅生涯最早的班長們,如今就要離開了。

周玎妮這句話憋了很久,她不敢問,唐曉東這個名字,對於她們這群女生來講,的確意義不同,可有李可諾在,誰又敢提?

過了好一會兒,李可諾才慢悠悠回了句,“你們去吧,我明天還複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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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諾到底是沒有去,上午到俱樂部複習的時候,整個人精氣神都是蔫兒的。俱樂部基本上都空了,畢竟帶自己新訓的班長都要走了,多少也是要去送送的。

寥寥幾個人,讓班裏顯得有些空蕩,而這些人,其實就隻有李可諾沒去送過老班長。

李可諾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奇妙,怪他?不怪他?給了她最美好的回憶,也給了她最痛苦的記憶,到底哪一個才是唐曉東?哪一個才是她記憶裏的那個班長?

李可諾轉著筆,啪的一聲,筆落在地上,如此反複,已經很多了。

直到聽到人的腳步聲,高跟鞋,反正是女生。李可諾把頭偏向俱樂部門口,看到周玎妮小跑著進來,把一個信封放到李可諾麵前,“班長……班長給你的。”

也對,不該就這麼離開的。那次質問之後,唐曉東連一句正式的道歉都沒有,在李可諾看來,這樣的分手,是不完整的。

如今拿到唐曉東的信,李可諾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她好像摸到了信封裏的東西,李可諾小心翼翼把信封拆開,裏麵有一張信箋紙,折著的,打開紙,一張信用卡掉了出來。

信箋紙上寫著“對不起”三個字,下麵是六個號碼,應該是這張信用卡的密碼了。

李可諾嗖得一聲站起來,把信箋紙和卡攥在手裏,就要往樓下衝去,剛邁出去兩步,就聽到周玎妮喊道,“已經走了!”

“哪一趟的火車?”

“不知道。”

“誰知道?”

“你打電話問啊!”

李可諾一溜煙往宿舍跑去,她拿過枕頭底下的手機,給唐曉東撥了過去。嘟……嘟……嘟……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後再撥……”

應該是班長不接電話了。

“啊——”李可諾的叫聲在走廊裏回響,她咚咚咚跑到安薏辦公室,“副教,我要去火車站。”

安薏正在瀏覽政工網上的政研文章,瞧著李可諾進來,把頁麵一關,“怎麼了?”

“我要去找班長。”

“班長?”

“唐曉東!”

“哦!到底怎麼了?”

“他沒拿錢,沒拿!”李可諾顧不得那麼多了,趕過來把安薏拽起來,“副教,他沒拿。我知道他為什麼,我知道的……送我去火車站,副教,求求你了。”

……

李可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悔,那個男人啊,為了所謂的不連累,第一次得了個“始亂終棄”的名號,第二次就成了徹徹底底的人渣。

他說了什麼?什麼都沒說。

他一個人,哪怕周圍的人都在鄙視他,都在誤解他,他辯解了什麼嗎?他解釋了什麼嗎?沒有,統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