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黃金棺槨(1 / 3)

大清清宣宗道光三十年農曆五月二十,我從國內到這個鬼地方已經有兩個月多。

先說說我的故事,我叫江秋,隻是一個略懂皮毛的窮大夫,常年背著小藥箱四處奔波。在幾個月前,因為某個意外,我不幸成為廣東當地豬仔館的一個豬仔,最後被賣到聖佛朗西斯科,從此當上了一個淘金人。豬仔館,是廣東販賣人口的一個場所,被賣出去的人都要給主人打工,直到贖回賣身契;淘金人,是一些人被迫簽約了賣身契前往國外淘金的身份標簽。

我一個小大夫成為淘金人,真是曠世奇聞,研究醫術是我最大的理想,但在國外這裏沒有任何資源,隻有一把把沙土,所以我決定要賺夠銀子,贖賣身契返回祖國,當回我的小大夫。

M國,沙斯塔山,靠近薩卡拉門托,山下的一條十幾公裏長的河灘就是我們淘金的地方。

“江秋,江秋,你幹甚麼吃的,使點勁啊!”

上午,沉悶地空氣中摻雜著一道暴怒聲,河灘上工作著的淘金人都向我看來。

這裏是個兩邊靠山、從中間順流而下的河灘,河灘上其他的淘金人正埋頭苦幹;我瞥了不遠處那家夥一眼,手裏狠狠地用勁,這才將篩子上的沙土清洗完整。當看到篩子上沒有一粒金沙時,我的內心是奔潰的。

淘金,就是用簡便的篩子將河流下的沙土篩選,去其沙土,能留下金黃色的沙子,那就是金沙和金粒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挖到整塊金子呢。一個月要上交給工頭五十盎司黃金,也就是接近三斤的金子,現在我才撈上來不到一斤,還有十天就到月尾,這個月如果不超額完成又沒有工錢;兩個月都如此,這距離贖回賣身契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在這片河灘上,除了三十名拿著淘金篩子的淘金人外,還有一個工頭、四個手拿鳥銃的年輕槍手,槍手不僅是工頭的保鏢,而且還帶著監視我們的任務。

工頭叫吳大為,中年漢子,是個野蠻霸道的人,對我們從不講道理,隻有挖出多量的金子他才會多看你幾眼。尤其是我,從來到礦區第一個月開始,每個月的業績都不到指標,每月都被他臭罵,甚至有那麼幾天還不給吃午飯呢。

他每天就翹著二郎腿坐在河灘岸邊,周圍是四個槍手,誰若沒好好幹活,那大嗓子喊起來讓你懷疑人生。

到了下午落日,這時候,礦區夥房招呼吃晚飯了,我們幾十個淘金人一齊丟了手中的淘金工具,衝向河灘旁以木搭建的夥房而去。吃飯,是我們一天中最向往的事情。

我將手裏的篩子丟在一旁,拿裝著金沙的袋子、低著頭慢吞吞地向夥房走,心裏正想著這個月的月績可咋辦呢,還沒有走得幾步,‘啪’地一個響亮地耳光就扇在了我的臉上。

抬頭一看發現打我的是吳大為這家夥。臉頰火辣辣的疼,我憤怒地瞪了他一眼,質問他:“你打我做甚麼?”

吳大為一臉生氣,抓走我頭戴著的錦褐色小瓜皮帽子丟在地上,手還指著我的鼻子:“我打你幹甚麼?你看看你這個月連三斤黃金都挖不到,幹甚麼吃的,你還有什麼用?我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你!”

麵對這家夥我沒有辦法反抗,就算是吳大為旁邊沒有槍手,但單單憑他那五大腰粗的身材就可以把我打趴下,跟他動手,我不是對手。

吳大為瞪著我說:“小子,這個月你要再挖不到三斤黃金,老子非把你一槍斃咯!”說完,哼了一聲,帶著四個槍手往回走。

沒辦法,誰讓人家比自己大?這樣的辱罵我算忍下去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這個仇的。拾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上麵沾著的泥土,我重新戴了回去。

靠近河灘旁是山底,旁邊有條坑窪小道,這時候,小道上行駛過一輛不明的金光閃閃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