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鬆了口氣的點點頭。
“沒想到，這院子裏有這麼多冤魂！”林祁陖微眯氣眼環顧了一圈四周，表情是即驚訝，又嚴肅。
“那口井地下沉了好幾十具陰性體質的屍體，想來這些亡魂應該就是他們的了。”我朝著身前的那口井揚了揚下巴。
剛才，那對鬼夫妻在滅亡的那一刻，不就瞬間幻化出了這麼多的魂魄麼。
現在想來，這些應該是一直以來被他們吃掉的魂魄吧！
就在這時，那五名之前在客棧遇上的青年從我身前走過，朝著子衡走去。
我下意識的抬眼看明瑄。
明瑄也看見了，但他隻是對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幹預，“他們聽經，接受超度，聽完自會有去處。”
我點點頭，表示明了。
看看時間，現在差不多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鍾，我突然想到，這個時間井裏養的屍是不是該要回來了？
剛想開口把養屍的事兒跟明瑄說一遍，他卻對我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暗示我不要出聲。
無奈，我隻好把話憋回去。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這在其間，有些冤魂已經化作星星點點的消散，有些魂魄的身影逐漸變得淡透。
那女鬼已經徹底安靜下來，閉上雙眼，安祥的接受子衡的超度。
而他手中的孩子已經成為一道虛影，仿佛隨時都可能揮發不見一樣。
“那孩子？”我忍不住開口。
“那孩子身上的業障已除，何去何從一切皆是定數。”明瑄將我攬進懷裏，定定的看著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孩子能否好生投胎全看個他的造化。
道，就這這樣。
不可逆，不可改，不可窺探。
終於，院子裏的所有被超度的隻剩下那女鬼。
她的魂魄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囂戾，周身的黑氣也已經消散。
“謝謝你。”她睜開眼，感激的看著子衡，“這一刻，是我在這人世間這麼久以來，感到最輕鬆的一刻。”
話畢，她轉眼看向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養屍人是誰麼？”
“你願意告訴我？”我激動的看著她。
“你們超度我，助我往生，無奈我罪孽深重。”她苦笑的搖搖頭，“我本就該感謝你們，再守著那養屍人的秘密又有何用！那養屍人養的屍，就是他自己。
當初，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人世，便為企圖將自己變成僵屍，讓自己不老不死。
而我正在他尋找養屍地時遇上他，於是我們做了交易，我成為這宅子的守宅鬼，等待有朝一日他大功告成，便會幫助我和我的孩子和他一樣成為不死之人！”
“你可知道，想要成為一個與人無異的僵屍，並不是時間久就能做到的！”明瑄蹙眉看著那女鬼。
他逼不得已將自己變成了僵屍，可眼下，卻有人費盡心思想要將自己變成僵屍，這讓他無法理解，甚至感到心塞。
女鬼隻是淡然的笑笑，隨後搖搖頭，“這些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