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的鬼氣不斷蔓延,就像是逐漸擴散開來的毒氣,慢慢將整個墓穴侵占。
就連那四根粗壯的鐵鏈以及晶棺都附上了一層黑色的鬼氣。
周遭的氣溫越發的森冷,我仿佛覺得自己跌進了一個冰窖。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鬼將已經開始發狠。
我雙手捏拳,強撐著自己因頻繁用功而疲憊感不堪的身子,準備應戰。
我的雙腿就像踩著棉花一樣,綿軟無力紮在地上。
我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我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我得撐著,我必須撐著,哪怕戰到最後一刻隻剩一口氣喘息,我也要留著這口氣,見到明瑄。
正當我再次抬手準備捏訣進攻時,餘光突然瞄見了那籠罩著鬼氣的晶棺內,紅影閃動了一下。
轉眼再看那陰陽士,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一件震驚的模樣,顯然也是看到了我所看到的一幕。
看來,剛才不是我眼花,而是那棺中紅影真的動了!
我的心開始發慌,倘若那紅影也是我的敵人,那麼它和鬼將一起聯手來對付我的話,恐怕我會立馬就扛不住。
“砰砰砰……”那撞擊聲變得越發猛烈了。
與此同時,那鬼將已經不顧一切的撲了上來。
它手中被損壞的長槍已經再次被鬼氣修複,這一次,它手中的長槍舞動的更加有力,似乎一招就想要了我的命。
我被它凶猛的架勢逼迫的步步緊退,眼看就快招架不住,而那棺中紅影已經在“砰”的一聲巨響後,猛然掀開了晶棺的蓋子,破棺而出。
這使即將襲上我的鬼將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巨響,手上招式停頓了片刻。
不過,它很快就不顧身後的異樣,繼續向我發動攻擊。
我咬緊牙關,強撐著身體,抽出體內僅剩的力氣與其對抗。
如果是旁人,一定覺得我練過,因為,此時此刻我的招式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但是我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本來就印在我腦海裏一樣,都是本能的出招,沒有一點遲疑。
就好像,這些都是我本來就會的一樣。
可是,我長這麼大,出了會畫畫,根本就沒有學過拳頭。
但是當下,我也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我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樣,雖然體力不支,但是動作照舊伶俐的見招拆招,應對自如。
而此時,那棺中紅影已經以臥躺著的姿勢從晶棺裏緩緩漂浮了出來。
它身穿一襲如烈火般的火紅壽衣,臉上戴著一副似金非金,似銀非銀的精致麵具,飄飄然的浮至半空中。
看那樣子,似乎是還處於沉睡狀態。
為什麼說它是沉睡狀態?
因為,沒有人死了幾百年依舊屍身完好無損,除非……此人和明瑄一樣。
想到這兒,我的心頭猛然一抖。
如果對手是和明瑄一樣的強敵,那麼我是絕對敵不過對方的。
恐怕,就連這陰陽士也不會是它的對手。
眼下我隻能盡快想辦法離開這裏。
陰陽士的臉色也在看到棺中人後變得極其冷冽嚴峻,他一麵緊盯著我,一麵堤防著那漂浮在半空中不動聲色的屍體。
就在此時,我猛然想起了晶棺底下的黑曜石。
我雖不知那黑曜石的具體用處,但陰陽士既然能因為我觸動了此石頭進來,那麼,那些石頭肯定還有別的機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