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沒有遇見許穆年(1 / 1)

晚上清如抱著個枕頭跑來我家,不經主人同意便跳上我的床後在上麵一陣亂蹦。在床墊裏的彈簧被蹦出來之前我好不容易把她按下來,她才喘著粗氣告訴我:“我今天看見帥哥了。”

我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許穆年的模樣,在清如那雙看了十幾年男人的眼睛裏,恐怕現在也隻有許穆年這種型號的能讓這妞如此激動了。

“你覺得他怎麼樣呢?”清如附在我的耳邊說,溫暖的鼻息噴得我脖子癢癢。

“不好,一點都不好,很糟糕。”我特堅定地回答她。

清如像個彈簧一樣從我身上彈開:“沐流蘇你眼睛有問題啊?”

“我不是說他的長相不好。”我轉過頭去,“我是說這人的品行不好,很糟糕。”

“哦哦……”清如靠過來把她的爪子搭在我肩上,“這麼快就擦出火花來了呢?”

“才沒有。”我掰開她的爪子,把枕頭丟在她臉上,“你給我回家睡去。”

“不要!”清如很幹脆地拒絕,抱著枕頭在我床上躺下,迅速閉上眼,沉重的鼾聲立即響起。

燈光照在她的身上,我望著她白皙的臉,總是那麼優秀而又自信的人。我的嘴角微微翹起。

清如突然睜開眼睛:“看什麼?現在不是發情的季節。”

我笑得天花亂墜,清如開始在那裏很認真的分析我的性格取向,然後一臉怕怕地捂住胸口。

第二天下午老師便公布了臨時班長,我正處於夢遊狀態,突然發現一片亮光,幾十雙眼睛全射在我身上。

然後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臨時班長。

然後我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不屑的輕笑

自修課,本該是由班長坐在講台管理紀律,但古老師以要給我適應時間為由在講台上穩坐泰山。

大家就在下麵寫試卷,本一切看起來都平安無事,但在平靜的外表下一定有著一顆蠢蠢欲動的心。

就比如……我的辮子突然動了動。

從留長發開始這種惡作劇已不少見,我閉上眼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我沒感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但生活就是這樣,一次不行,再來一次。再來一次還不行,來第三次。

挑釁!這是公然對我這個新上任的班長的挑釁!

我終於忍無可忍地轉過身去,壓低聲音問:“你要幹什麼?”

“帶直尺了嗎?小木頭。”許穆年露出一個笑臉。

“什麼小木頭?我叫沐流蘇,三點水的沐。”

“知道了,小木頭。”許穆年繼續笑著,“借我直尺。”

“你……”我一時語塞,望向他的同桌桌上的鐵尺,“你同桌不是有嗎?”

“不習慣用鐵的。”許穆年一臉可憐樣。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直尺給扔了過去。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反而愈演愈烈。

接下來好幾天,上課時我的辮子總會動了動。

“小木頭,有鋼筆嗎?”

“……”

“小木頭,你這破筆在哪買的啊?這麼都不出油了?”

“……”

“小木頭,帶麵巾紙了嗎?”

“……”

“小木頭,你這麵巾紙擦起來真刺臉,不會把你臉上刺出個洞來嗎?”

“……”

“小木頭,……”

那時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得罪這尊神了,每天硬是要扯著我的辮子跟我借東西。借東西我就忍了,還總是不忘外帶貶我的。貶我我就忍了,還害得我每天不到放學辮子就鬆了。辮子鬆了我就忍了,還老是小木頭小木頭地叫,惡心死了。惡心我就忍了,還把這個外號給傳出去,現在全班看見我都叫我小木頭,連清如都把這當成我的“愛稱”了。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有天我終於很憤怒地轉過身去,直把他嚇了一大跳。

然後我很無奈地問他:“為什麼都不叫我的名字?”

“名字?你叫什麼?沐流蘇?奇怪死了,還是小木頭好聽點。”他一臉真誠地看著我。

我真的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