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邊籌簽具體換算的標準,但範逸大致也能猜出來,這二十七根籌簽應該相當於一件七重禁製的法器。
法器每提升一重進製,威力都是倍增甚至是增加十幾倍數十倍的,而當它越過最後一重禁製成就法寶時,那就是天壤之別了,一般的七重禁製至少都能抵得上四五件六重禁製的法器,這位龍宮太子怕是就算拿出了一件七重禁製法器,必定不是什麼好貨色。
自己的六重禁製法器已經不算太好了,故而一件才值十根籌簽,不過這位太子也算是大方,七重禁製能隨手扔出來,說明他必然還有更好的東西。
看著他出手,範逸嘴角微翹,不由心中讚歎一句這廝倒知道把握時機。
如今誰都能看出來,台上被拍賣的三女之中最受歡迎的肯定是那個丹成境界的鮫人,不但是方才那些修為差的修者大都將自家籌簽投了上去,就算是諸位雜門老祖心思多半也都放在了她身上。
司幽國的那個女子雖然也是罕見,且司幽國之人據說靠近十方地獄道與人間的交接點,故而每個人的魂魄都有著極大地勾攝力,但總歸是比鮫人差了一籌。
而那位來自中土的丹成女子,若放在平日裏或是以前的拍賣會上,自然也是獨領風騷,吸引眾人爭奪,可如今卻被兩人生生比了下去,受到的關注少了許多。
現在那些搗亂的都已經將身家全部投完了,他們對後麵這些人沒有絲毫影響,但那些雜門老祖都還在遲疑等待,瞧瞧會有誰先忍不住投了,自己在見機行事,而這位太子上來就是二十七根籌簽放在最不受關注的人身上,便是告訴眾人,我不與你們爭搶,這個便給了我罷!
這樣的打算極好,畢竟場上能出得起價的也沒有幾位,龍宮太子一出手,就算是退出了與他們的競爭,不再關注那個鮫人,不過也要他們還一個麵子,搶先出手奪了先機,叫其他人再想跟自己一樣已是不可能。
況且在這裏誰也不會為了一個女子真的就拚出了火氣,大家互相給個麵子,也可以少些損失。
範逸讚歎他懂得把握時機,自然是看出了這一點,不過也就是他,換了別人來這一招就行不通了,試想誰家麵子能比得上龍宮?真若是兩位雜門老祖,就算是搶了也是沒有辦法,別人事後跑來與你頑笑一番,你還能真為了一個女子就翻了臉?
那位龍宮太子出手之後便安然坐下,顯然心中已經做好了收取美人的心思,瞧了那邊一眼,金壇老祖也是暗自點了點頭,心道這龍宮的小子倒是知機。
這邊廂一出手,剩下的選擇就隻剩下兩個了,其實也不會有人在意,因為這些雜門老祖各個家裏也都有一兩個從千豔閣拍賣來的丹成女子,多一個少一個都是無所謂的,他們的心思全在那鮫人身上,就算是瞧那司幽國女子的也並不是太多。
此次前來的龍宮太子並非一個,瞧見先前那位一出手便占定了一個,另外兩個也有些眼熱了起來,他們本是四海龍宮的,也並不算是相熟,但相互爭搶就有些丟麵子了,故而這兩人都將心神放在了司幽國女子身上。
隻是這司幽國女子的價格自然要高出許多,兩人一時都有些猶豫,他們這次來帶來的好東西自是不少,若真與幾位雜門老祖爭搶,也未必不能成功,隻是權衡利弊,看哪一個能叫自己少吃些虧,多賺些便宜。
可是兩人正在猶豫間,不料忽然有一道玉盒從場間的角落裏飛了出來,直直落在了司幽國女子腳下的寶鑒中,玉盒落下,便有一個聲音緊接響起:“嗬嗬,老夫也學學敖劍殿下,就不與各位爭搶了,鮫人雖美,卻未必能讓老夫生受的了,這一件七重禁製的百花戟和一根萬生竹老夫換了五十八根籌簽,就都拿了出來罷。”
聞言眾人齊齊向角落裏望去,隻見在會場最裏麵一處稍顯黑暗的地方,一個黑衣老者獨自悠然坐著,目光正盯著台上的司幽國美人,顯然也是與敖劍太子一般,也是認定了美人已是自己囊中之物。
範逸亦是好奇地轉頭打量了這老者一番,見他也是個踏入仙道的人物,周身氣息渾厚,隻是不知為何帶著一股子陰鷲的味道,讓人總是不願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