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自己居然與一位元神級高手大戰一番,想到剛才自己還欲與那黑鴻老怪物拚命,現在想來,範逸不禁後脊冷汗直冒,幸虧是他不知為何不曾起了殺自己的念頭,否則,就看他重傷之下還能與易天原拚鬥那麼久才逃去就可以看出,他想要滅掉自己,簡直輕而易舉。
下次再見黑鴻老祖,看來一定要小心一些,自己將他惹怒,他那句仔細皮肉看來不隻是小小的威脅一下。
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範逸再看易天原時愈發恭敬了幾分。隻不過這易天原甚為平易,跟範逸始終以“小友”稱呼,平輩論交,讓範逸心中好不舒服。
閑聊幾句,易天原這才盤坐起來,靜下心兀自修煉起來。範逸好奇,便仔細觀察這煉就元神的修者與自己修煉時有何不同,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異狀,隻是當易天原偶爾瀉出一絲真力時,範逸感覺到他的真力比自己要渾厚凝練的多。
見天色還早,身邊有個元神級高手,範逸也不擔心,進鱗境囑咐了青墨和張赫一陣,然後出來自己也修煉起來。
元丹開了第六處竅穴,範逸發現自己能夠進入識海之內的真力比以前多了一些,隻是這打通元丹三百六十五處竅穴本就是功夫活,考校的便是耐性,若是一個不注意,便會功虧一簣,即便能夠補救,將來也必當影響修為,甚至止步元神之前。
範逸心知此事急不來,這幾天便以鞏固如今的修為為主,偶爾在真力盈滿時去衝擊一下第七處竅穴。
當範逸睜開眼時,天色早已大亮,微微一笑,範逸雖然距離打通第七處竅穴還有些時日,隻不過他發現自己現在修練起來進境比以前快了些,不知是不是每打通一處竅穴,都會有這樣的效果。
心念一動,範逸向易天原望去,卻不知他何時收功,此時正一臉淡笑看著自己。
見範逸醒來,易天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說道:“小友一身真力充沛,如此年紀就能達到現在的成就,想來也是出自海內哪個修真大派吧?不知你這身天罰之力是師門傳承,還是偶有所得?”
搖了搖頭,範逸曾聽龍女說過,自己這身天罰之力並不弱於仙家法力,不論是九天上仙還是海內外的玄仙,許多煉就神通之輩都在修煉跟自己一樣的天罰之力。隻不過那些人需要將自己的真力一絲絲轉化過去,而自己卻是機緣巧合,因禍得福,把一身玄門真力全部化為了天罰之力。
如今範逸修為尚低,隻道天罰之力可以讓他使用裂天拳勁時威力增大幾分,還帶有玄雷之勢,至於其他的神通,就算他知道,憑現在的修為也發揮不出來,索性便專心修煉,一切留待後麵再說。
略微思索,範逸如實答道:“在下乃是昆侖派的弟子,至於這身天罰之力,說來好笑,在下三年之前曾去觀看本門弟子渡化天劫,卻不想遭那天劫波及,生生受了一記九天玄雷,僥幸不死之下因禍得福,這才有了這身天罰之力。”
聞言愣了一下,易天原似是沒想到這少年還有這等奇遇。想他在海外也算是見多識廣,可哪曾見過生受別人天劫來轉化一身真力為天罰之力的,怕是煉就元神之輩破了別人的天劫也要被打的魂飛魄散罷!
易天原並非普通修者,他可是知道天劫真正的威力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普通修者在天雷境渡天劫時,那還隻是天劫的一般威力,他曾在海外見過一位二品玄仙渡劫,那時的天威,現在想想便令人後怕。
頓了頓,易天原不再問他這些,轉而換了個話題說道:“小友此去可還有其他目的?亦或是直接就回了師門?”
範逸聞言心道能不能救雙兒和殷雪可都看你了,我自然是跟著你走,隻不過他轉念想到易天原既然答應了自己,就必然不會誑他,所以如實答道:“在下奉師門之命,今次下山乃是去青城山明家接一位弟子。”
“正好,”聽範逸這麼一說,易天原顯得很高興,點點頭道:“那我就跟你一同去吧,見了外人,你就說我是你師叔便好,你看如何?”
“這……”猶豫了一下,範逸見易天原不急著去追黑鴻老祖,反而要跟自己到處亂跑,不由有些疑惑。
見他表情,易天原就猜出了範逸的心思,嗬嗬笑起來,他解釋道:“黑鴻老祖別的不行,這隱匿和逃跑的功夫在海外可是大大的有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欲除之而後快,可還是讓他逃到了中土,不過小友毋須擔心,隻要半年時間,我必能尋到他。”
頓了頓,他又道:“如今我還有些其他事情,需要在中土各處走走,小友既然不放心,便可跟我同路,也順便做我的向導,算是抵消了我幫你救人之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