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良久,範逸也沒想到一個好主意來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二叔留給自己的東西不要怪可惜的,雖然範逸一直覺得那老家夥也不會留給自己什麼好玩意兒。可真要他再去雕像坑裏走一遭,範逸是打死也不幹了。
一去就見鬼,範逸開始覺得二叔走後,自己身邊漸漸出現了些怪異的事情。
遠方落子山北麵的山林裏,開始傳來一陣陣狼嚎,讓範逸再次想到了那幾匹老牛般大小的餓狼,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緊了緊衣服,範逸蹣跚地站起來,往屋裏走去。
走到屋門口的時候,範逸下意識地往右邊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不由一亮,不顧身上的隱隱疼痛,急匆匆地走進了西邊那間房。
一進門,接著月光,首先映入範逸眼簾的,是一張床,這張床並沒有什麼奇異之處,跟範逸睡的那張幾乎一模一樣。在床邊,有一張書桌,桌上擺了幾本書。房間裏看上去很整潔,一點都不像是二叔那個老家夥住的樣子。
可範逸知道,這就是二叔的房間。
二叔在的時候,曾經很嚴厲地告誡過範逸,不準進他的房間半步。由於二叔多年的威懾力,範逸一直沒有犯戒,可如今二叔已經不在了,範逸自然就不擔心什麼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範逸先是一陣新鮮,畢竟是二叔住的地方,自己又一直沒來過,接著想到那個把自己無恥地甩掉的老家夥,範逸又是一陣失落。最後想到自己來這兒的目的,範逸大著膽子邁進房內,開始四處找了起來。
範逸此時的心理著實矛盾,他既害怕二叔突然出現把自己拖出去教訓一頓,又希望二叔能夠回來。帶著這樣的心情,他走到二叔的書桌前麵,用火折子點燃油燈,隨手拿起了一本書。
範逸是讀過書的,雖然不多,但大部分的字,他還是認識的。看了看封皮,範逸認出上麵的三個字是《日知錄》,打開來,第一頁上隻有一句話:
世間萬法,唯力破之!
看到這句話,範逸愣了愣,腦中似乎出現了二叔背著雙手嚴肅地對自己說這句話的樣子,很有一種老學究的作派,不由莞爾。
盡管範逸懂的東西不多,可從這八個字裏麵,他也讀出了幾分狂妄的味道。
世間萬法,包羅萬象,就算是有人力可拔山,但他真的能解決一切問題嗎?就連劉老漢說的那些神話故事裏能開天辟地、移山倒海的金羅大仙都有擺不平的事情,光有蠻力能幹的了什麼?
輕輕搖了搖頭,範逸不知道二叔是怎麼琢磨出了這樣一句話。翻過這頁,他看著二叔接下來記的東西,發現並沒有自己要找的關於雕像坑中異象的事情。而且大多數內容極其晦澀,以範逸的水平就算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研究也不一定能看懂十之一二,所以他索性隨便找了找,便拿起了另外一本書。
《陣道》,隻有簡單的兩個字,範逸翻開,發現裏麵不僅有文字,還有很多條條框框畫出來的圖案,這些圖案並不像是畫的具體的什麼東西,但仔細看看,範逸卻感覺這些線條圓圈裏,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協調。
範逸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懂,二叔以前從沒教過他這些。想到這,範逸便有些憤憤不平,貌似除了教自己一套可以讓自己速度變快,力量變大以使得自己更像一個獵戶的內功外,老頭子好像別的什麼都沒教過自己。就算是讀書都是範逸看山下鎮子裏跟自己一般大的孩子經常背著個書包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回來央求了二叔好幾次他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的。
雖然不懂,但範逸還是慢慢理解了一些東西。不得不說,在二叔從小異於常人的虐待教育下,範逸的各方麵能力都要比一般的同齡人要好上許多。
這是些能夠產生各種各樣神奇力量的陣法,這些陣法有的可以防住千軍萬馬的攻擊,有的可以瞬間滅掉萬馬千軍。合上最後一頁紙之後,範逸感覺有些驚詫。
這些都是真的嗎?如果真有這麼厲害的陣法的話,那劉老漢講的那些故事裏的神仙豈不也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