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張家之行6
這一段屏風鋪成的道路，有些長，這裏是又是地下，也許是這個原因，所以陳凡覺得有些壓抑，有些沉悶。
這裏的燈光有些昏暗，隱隱約約間，有人在呀呀作唱，仿佛是京劇，又好似秦腔，陳凡聽的不真切。
\"娘的，咱們是要去見誰？\"八胖在這種地方，覺得有些悶熱，所以不住的流汗，他擦了一把，然後問一旁的劉能道。
劉能看了看前麵，小聲的湊到了他身邊，說道:\"有可能是張婆婆\"
八胖哦了一聲，顯然是不知道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含義。
但零九七知道，所以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經受訓練的手居然有些顫抖。
姬紅妝注意到了這點，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平靜的看向她，這一點和陳凡很像，他們都是喜歡用眼神傳遞思想的人，而言語則過於的蒼白。
走道的最深處，是一扇紅木的大門，陳凡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
咚咚咚！
這三聲像是直接的敲在了零九七的心頭，她忽然有些害怕，忽然想要逃跑，姬紅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零九七，無論什麼時候，她仿佛都是那麼的泰然自若，是什麼，讓她如此？
門很快開了，兩個十五六歲的清純姑娘在兩邊開的門，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動作也一模一樣，甚至連臉上程序化的笑容，都是一模一樣。
陳凡沒有看她們，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更遠處，在一個巨大的屏風後麵，有一台京劇正在上演，一個人兒的身影在台前跟著京劇輕輕的打著拍子。
\"張婆婆？\" 陳凡站在屏風後麵，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事實上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在不知不覺中就弱了下來，成了弱勢的一方。
張家的造勢，還是非常的成功。
\"嗯，坐吧\"一個蒼老的女聲，從屏風後麵傳了出來，她像長輩吩咐晚輩一樣，淡淡的說道。
可陳凡還不得不照做，因為他總不可能站著和她說話吧，這不和規矩。
陳凡坐了下來，盡量平靜的打量著眼前的人，老態龍鍾，是第一感覺，但看人不是這樣看的，陳凡注意到，張婆婆隨老，但卻坐的筆直，一般的老人怎麼可能坐的如此的直，陳凡猜測，眼前的老嫗，可能身子骨比她的麵相要好的多。
\"你在怕我？\"張婆婆忽然轉過頭來，用渾濁的眼看向了陳凡。
陳凡下意識的一怔，然後立刻就知道不好，就是這一怔，暴露了他確實害怕的事實。
於是他索性幹脆的點點頭。
這樣讓張婆婆有些意外，她原本意味陳凡會找各種理由辯解，可陳凡沒有，而是直接幹脆的承認了，他確實有些害怕。
\"嗬嗬，既然怕，為什麼還來？\"張婆婆發現自己麵前的少年或許有些意思。於是笑著說道。
陳凡掃了一眼零九七，淡淡的說道:\"不得不來\"
這個時候，陳凡反而不緊張了，他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若我不允？\"張婆婆忽然語氣變得有些寒冷，蒼老的麵孔一下子變的有些嚇人。
陳凡和她對視，沒有絲毫的膽怯，若是以前，那根本不可能，但後來在生死邊緣走了兩回，很多事他都想的透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