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昏君奸臣苟合生,十年之功盡遭毀(二)(1 / 2)

直到酉牌時分,秦檜隆重設宴款待了趙構等人,在大廳內,喝酒奏樂助興,笙歌曼舞歡娛,趙構正坐高位,秦檜身置他左手第一個位置,在其右手則是一位神色悍勇,滿臉絡腮虯須的大漢,其他人分置左右,相續按官職爵位高低依次並坐,中間的大廳空闊而是秦檜精心準備的歌舞。

李嘯雲正於屋脊房頂,小心謹慎地監視著他們的異常舉動,斷不信趙構出宮屈就駕臨秦檜府第,單喝酒取樂,好色恣意這麼簡單,必然有什麼掩人耳目,不敢大張旗鼓的私密要商量。居然大金使臣都換上漢人服飾到了秦檜家中,這事已是昭然若揭的了。

“秦愛卿今日靜心準備,真是有勞了!能盡情享受此刻的人間大快,實為不枉此生,不遺抱憾,這讓朕不禁想起一個人來,他不近女色,不貪財物,不要封地豪宅,就連給他加官進爵也都是朕苦苦相求於他才得以勉強答應,記得對他說,既當上少保,天下兵馬你隨意調動,供你驅使,於發揮自身之長百利而無一害。”

或許是有大金使節在此,趙構不便將兩國關係弄得僵了,顧及此次密謀相商的目的,主要是如何達成兩國不再交戰,就對一修和議的大事而來,怎能怠慢了異國使臣。

眾人不由哈哈大笑,都覺趙構言中之人不識抬舉,有負皇恩,引起滿堂哄笑,皆是嘲弄譏諷。然而唯有一人卻酬酢憂慮地直言其是,“皇上所言之人可是現職中原的嶽飛嶽少保?”

趙構甚覺滿意,對秦檜大肆肯讚:“卿家果然一點就通,不錯,正是嶽少保。”

眾人一聽之後笑聲立止,一臉神情也僵持凝重,紛紛洗耳恭聽,不敢造次。秦檜續道:“天下之人皆有貪婪的本性,誰也經受不住財富、權力、名譽、利益、榮華富貴的誘惑,否則他就是真正的大丈夫,真君子,然而現置宋金萬分緊張局勢,聖上的顧慮他不會不知道,但少保還是一心欲以完顏一族為敵,這裏我代聖上向貴客賠罪了,還望見諒。”

“好說,秦大人乃是宋金兩國的肱股之丞,此次成敗與否,全仰仗秦大人費心了。”

“應該的,不過一切都要由我們聖上做決定,我秦檜不過是一名牽線搭橋之人,功勞算不上,能為宋金排憂解難才是我份內之責,絕無旁貸。”

趙構又道:“長話短說,秦愛卿今日召集眾位來此一聚,想必事先都已知道來此的目的,毋需廢話,現天下,錢塘西湖,荊楚鄂南,江南淮南皆有百姓為嶽飛建功德祠,大肆宣揚他的功績,說他是武星君將世,拯救我大宋於水火的活聖人,大神仙,朕好生氣憤,想我也算是堂堂大宋一國之君,販夫走卒竟然不知朕的名諱,對我這個天子都未曾頂禮膜拜,童叟婦孺卻隻知道有位嶽武穆,成何體統!”

秦檜等文臣武將們臉上難堪,相續就像生吞了一隻老鼠還要難受,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無言以對。無人敢站出來說句話,秦檜卻道:“以我閱人無數,出仕入相多年的經驗來看,嶽飛此人已經功高震主,不淫逸,不愛財,不貪功,還有百姓對他的擁戴至斯,不但未將當今聖上您放在眼裏,心上,更甚有不軌企圖,想當年司馬家為大魏同樣立功無數,默默擔負起社稷江山的安危,然,實則是想李代桃僵,取而代之,長此以往,勢別動搖國礎,改朝換代。此言非我秦檜聳人聽聞,以下犯上,不過當年司馬昭之心,不得不防啊,試想太祖能黃袍加身,永坐皇位,時代相傳,嶽飛有無此等野心種種表露,還望各位一定要維護皇上帝位,方能江山永固。”

“秦愛卿此言正說到朕心裏去了,今日召集各位前來,就是防微杜漸,以防萬一,嶽飛此時雖遠在中原千裏之外,但其功名顯著,建功至偉,天下無不敬仰,不是朕杞人憂天,而是他已然鋒芒大甚,隻是被友國纏住脫不開身,一旦橫行無忌,休說迎回欽宗,到時候他居功自傲,就算不坐龍庭,亦能操控擺布天下,這個江山之主名存實亡,再也不姓趙,而是姓嶽了。”

完顏韃懶喝道:“你們漢人有句老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想來嶽飛名望之高,響徹天下,無不昭顯他狼子野心,所以我聖上為求兩國百世修好,前來與貴國商討眼下貽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