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吟風問道:“涵妹,你什麼穴道被封住了,我隻顧高興,未能為你解開,妄自要令你幸福,這就為你解除苦痛。”
畢雅涵見到李吟風大為異常,不過他說得話句句真誠坦率,也決計不是再蒙騙自己,倒也沒去多想,應道:“我被兀術派來的奸賊製住了‘雲門’、‘缺盆’和‘中府’三穴,都怪我大意,才令敵人得手。”
李吟風撫慰道:“好了,你好好坐著,我這就為你解開這三處穴道。”雙手伸掌直抵她的雙肩“雲門”之上,為她推宮過血,幫助她重恢行動自如。畢雅涵靜靜地凝注著他,他雙目微閉,一本正經的認真模樣令自己不由心花怒放,希望能永遠停止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啊。
不出一刻時辰,畢雅涵手腳活動自如,李吟風斂氣收神關懷至切地問候道:“涵妹,你沒事了吧?”上下打量著她,那種含情脈脈的直率看得畢雅涵羞澀忸怩,讓畢雅涵閃避不已。“咦!這是什麼?怎麼還有一封信?”慕地響起李吟風的驚疑聲音,畢雅涵這才想起那是李嘯雲臨走時留下的信函,說是他搜集來的情報,對韓世忠大有好處,一下喜極忘形未能留心注意,不想被李吟風發現,心底暗驚失色,望他不要察覺到什麼才好,閃爍其詞地支吾道:“沒什麼,剛才有位好心人趕跑了兀術派來的殺手,然後好心留下的,說是大勝兀術的良策。”
李吟風沒有懷疑,信箋上沒有字跡與署名,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信以為真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休息,我將它交到義父手中,希望不是什麼詭計吧,多少對大敗金人有用。”
畢雅涵站起身來,又將她片刻不得安靜的活脫憑跳表現得淋漓盡致,並無大礙地要強道:“我已經沒事了,既是金人的陰謀詭計,我更應該去了,或許能用得著我的地方。”
李吟風執拗不過她,娓娓心惻地笑道:“我生怕你氣血不暢,這樣要強逞能於身體有礙,既然你執意要同去,好吧,一起將它呈交給義父定奪。”二人手挽著手,如膠似漆地朝著主帥艦船去了。
“老龍潭內起波濤,鸛教一品立當朝。河慮金人拿不住,走馬當前問路遙。這其中的‘河’應該是‘如何’之何的白字,妾身也是不解,不過兀術狡詐多譎,對我中原就是不死心,白日我軍小勝,這個兀術白日討不到便宜,夜裏又想來打草穀,因此我等萬不得輕敵大意,即刻加強防範再防金人偷襲。”梁紅玉看著桌上的那張詩詞,依她的聰明才智也猜不到其中的意思,餘人也是大傷腦筋,不過眾人的心思均是受到今夜的突襲不成大有防備,梁紅玉開始部署防備。
韓世忠也不執念在那首白文詩詞上,大為奇繆地道:“夫人有心了,接下來世忠該當如何應對兀術?”
李吟風、畢雅涵二人見韓世忠將軍權暫代轉給梁紅玉,立即肅然起敬,靜候命令,梁紅玉說道:“以昨日交戰來看,金人試圖奸計狡詐,層出不窮,以妾身猜測,兀術定然不會輕易認輸,他還會故技重施,一麵與我索戰,另一麵卻趁我軍騰不出手來對付他時逃走,不如妾身與夫君軍政分開,你同孩兒們分領遊兵分調各營進行四麵截殺。妾身則在中軍水營觀察來敵動向,組織放禦以備兀術衝突。隻要他再犯時,專以火炮弩箭射殺,纏住對手,不與他短兵相接,這便是以靜製動,想必再好的耐性也會變得心浮氣躁不可。再則我於中軍艦船的大桅上豎起樓櫓,再次親自擊鼓,中間豎起一支大白旗吊一大燈,方便晝夜作戰,將軍與孩兒們便可以旗語、燈光為號,聞鼓則進,鼓停則守,旗燈向南則攻南麵,旗燈轉北攻其北首,將軍與孩兒們將水營全體將士分為八隊,隨時聽命妾身調遣指揮,聞鼓聲,看旗號為令截殺兀術,使得全軍將士形如一人,齊心協力,眾誌成城不怕兀術擁有十萬雄師,也必殺得他片甲不留,不敢再窺視我中原妄想吞圖我大宋一寸一毫之地。”
韓世忠與梁紅玉心息想通,欣然大喜地道:“夫人神機妙算,想到萬全之策簡直滴水不漏,不愧為女中豪傑,巾幗英雄。為夫遵照行事,不敢有違。”其他人也皆是領命,誰也不敢違抗。
梁紅玉為了做到萬無一失,又警誡道:“將軍與我立下軍令狀,由軍政司作證,倘若中軍指揮有誤,貽誤戰機,便是紅玉之過,遊兵將帥有失便是將軍難辭其咎,他日無論是誰,絕無姑息包庇,上報朝廷,以定罪過。”
韓世忠全無異議,反而讚同,說道:“我等以拯救蒼生為己任,置之死地而後生,夫人的意思便是我韓世忠之命,誰人不遵,當斬不饒。”“是!屬下謹遵軍令,萬死不辭。”眾位副官、先鋒等一並領命,韓世忠八千人無不鬥誌昂揚,信心百倍,勢別在此與金人殺得痛快,與韓世忠夫婦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