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恨不休地痛斥道:“卑鄙下流,少林寺功勳德著的高僧竟然厚顏無恥,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麼?”本參獰笑道:“人在絕望之時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小畜生已經令老衲在天下人麵前丟盡顏麵,令我名譽掃地,就連少林寺從今往後也視我為心術不正之徒,老衲時日無多,可不想到了最後盡敗於你手。”李嘯雲深知他為何要判出少林寺不辭辛苦地追尋自己的下落,目的還不是為了《洗髓經》,心裏不住地端詳,冷靜處置道:“當初本相太師伯將我從少林重重包圍之中救下,你早就蓄意圖謀,緊隨我們之後追來,當時本相太師伯他老人家已經燈枯油盡,心智盡喪,未能看清你的本性,好在我處處留心提防,才能活到今日。”
本根聽聞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冷靜的臉上也不由抽搐著,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且再靜候本參這位師兄如何應對。本參再無以往的慈顏善目,變得古怪奸邪,哼哼冷笑道:“是啊,當初正是老衲一時心軟,未能痛下殺手,才造成今日之錯,真是追悔莫及,深究自責。當時心想能取得你的信任,令你防心大懈,沒想到你這小畜生果真機警,抱著本相的屍身朝山崖密林之中一跳,讓你有今日的造化,也該感激老衲才是。”李嘯雲不以心動,反而據理辯駁道:“要不是我多留了心眼,說不定你已經得償所願了吧?而今日少林寺方丈之位也非你莫屬了吧?”本參笑而不語,本根聽到這一驚駭的消息,不禁激動地問道:“師兄!您難道您想越俎代庖,對方丈師兄圖謀不軌?”本參呸一聲罵道:“他是你師兄,是你們的方丈,卻不是我本參的,當年本相與他比武爭奪方丈之位,又做得天公地道了?他既然不擇手段達成目的,為何老衲不成?我可是他師兄。”本根搖首苦淒地歎道:“你我皆是德高望重之人,為何還執念‘貪,嗔,癡’三毒,真是”說到後麵,情不自禁地念起《清心普賢咒》以正自身心境。
本參續道:“這兩年裏老衲沒有回少林寺,一直深居簡出,掩人耳目地到處尋你下落,總被你狡猾地逃脫,但想你既成為少林寺叛徒,武林公敵,朝廷緝拿的奸細要犯,自然是藏首匿尾,何不假借四處化緣之名,明察暗訪你的下落,來個守株待兔之舉,試想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能躲到哪裏去,定是躲到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專心修煉《洗髓經》上的功夫,老衲耐住性子靜候江湖中的消息,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半月前山西朔州道上,你與姬老太,龍老爺子鬥了一場,原本以為他們與你鬥得兩敗俱傷之後,老衲再來個坐收漁利,沒想到你內功精進威猛,還現學活用,依照少林寺獅子吼自創一招音波功,將強敵擊退,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不起!”
李嘯雲雙目凝聚精光,沒有感到意外,對他的老奸巨猾不得不警惕記懷,恍然道:“想不到你早已蟄伏不出,又怕有人認出你的身份,所以才沒有現身出來,是不是?”本參笑道:“你想的不差,像姬老太,龍老爺子與老衲是見過麵的,當然還有‘金刀門’的王老爺子也是有過深交的,如今故地重遊,真令人懷念啊?”姬無花臉色慘白,緊捂著胸口咳嗽不已,任氣自負地問道:“本參大師,多年之前的舊事還提它幹嘛?難道想揭開隱瞞多年的秘密不成?難道忘了我等當年在此立下的重誓不成?”王中原與龍在天麵麵相覷,眉頭緊鎖卻沒有吱聲半句。本參哈哈大笑道:“姬老太,事情既然過去四十五年,那人又死了,而得知內悉之人更是年邁不堪,相續魂歸黃土,既然與眼下當務之急無關,老衲也就不提也罷。”姬無花氣怒急喘問道:“大師枉你是武林高人前輩,為何為何將我寶貝外孫女捉拿不放?是不是想拿她性命要挾老身,我”本參仍舊一副奸邪獰笑,應道:“姬老太莫要心急,老衲心知你在這個世間就剩下這位一位親人,最是擔心,難道不想聽聽為何會落入老衲手裏的,其中緣由不想聽聽麼?”姬無花氣甚,彎腰駝背地大喘不已,一雙怒視的眼神直瞪本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