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天借勢搶攻過去,雙拳呼嘯而至,直抵李嘯雲背後要穴。王中原沒想弟子當眾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所傷,手段幾乎慘無人道,令許興傑百般受辱,自己雖是不喜歡這個心術不正的徒弟,但也不能被外人當眾羞辱,無疑是觸犯自己的威嚴,叫日後在武林同道麵前怎能抬首做人?揮舞大刀也是向李嘯雲左身砍去,這筆深仇大恨無論如何要向他索取回來。而其他群雄見姬無花趁勢施展殺招都被李嘯雲既凶險又冷靜地躲過,還重傷了一位武林好手,生怕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為了鏟除心腹大患,不得不搶占先機,蜂擁而至,各自使出看家本領,但求一擊必成,叫李嘯雲死於亂刀之下。
李嘯雲駭然,沒想到電光火石之即重創兩位武林高手,一招得手,根本不容自己有絲毫喘息之機,眼前如刀山火海般地朝自己砍來,這其中也分不清是武夷派的“清虛劍法”,還是峨眉金頂的道陵禪師的“伏魔功”,王中原的金刀帶著叮叮寧寧響個不停的聲音也劈頭蓋臉地砍來,這聲音猶如索命鎮魂之音,擾人心神不寧,大有攝敵膽寒的功效。少林寺“圓”字輩高手也是提起手中的白蠟棍將自己圍於中間,絲毫不容自己有任何逃生的機會,丐幫個個又是匡扶武林正義的英雄好漢,怎能容忍李嘯雲不聽勸告,任氣率為,動輒傷人性命,年紀輕輕便如此手狠心辣,更是按捺不住,也顧不上什麼江湖道義,武林規矩,什麼鐵鞭、奪魂環、暗器等外家兵器一並招呼,混亂一片還有丐幫的打狗陣虛位以待,隨時看準時機,不容李嘯雲有間隙逃命的可能,驚駭之餘還看到餘下六七袋弟子從隨身攜帶的布袋之中掏出妖異瘮人,看了都覺得煩鬱不安的蜈蚣、蠍子、竹葉青、斑斕大蜘蛛等毒蟲,心底不由暗自叫苦:我命休矣!這些倒不足為慮,最令人感到驚惶不已的卻是呂二口無堅不摧的“降龍掌力”傳聞丐幫的“降龍掌法”武林獨步,天下一絕,今日對付這等怙惡不悛,窮途末路的少年人也毫不吝惜,李嘯雲心底不懼不怒,似乎激起了爭強好勝的鬥誌,試圖要與這群人鬥個高下,方才了卻心中的夙願,否則死不瞑目。
不過還有些人心懷不軌,靜候觀望,打算等待時機,叫他們鬥得兩敗俱傷之後再坐收漁利,將少林寺流出於外的武學絕技攬入囊中,他們便是西夏的赫連敦煌與吐蕃國師鳩摩弘法二人,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詭異笑色,無人能從中體會到底是何意圖,唯有他們二人心知肚明。段思君、沈凝母女與“漁樵耕讀”一行人卻是焦灼不安,生怕李嘯雲就此命喪當場,又怕加入混成一片的戰亂,顧慮不周,錯手傷到了李嘯雲,那才叫後悔不及。
李嘯雲既然沒有打算束手待斃,打定主意要與天下群雄比個高下,拚個你死我活不可,哪敢滯疑半刻,手上吃力地從許興傑口中拔出寶劍,劍身帶著一縷血花,飛揚半空,煞是淒婉奪人眼球,寒光乍現,青鋒如掃,矮身之間使出一招“天馬過隙”,在群雄身前劃出一道劍弧光,削砍至身前這群武林高手的下盤,有人手中的兵刃一觸碰到劍鋒,頓然斷折,有人慘呼出聲,悲慟大叫。李嘯雲手中本是一柄削鐵如泥的曠世寶劍,尋常兵器乃是镔鐵、精鋼淬火鍛造而成,怎能經受住寶劍的砍削?劍鋒所指,所向披靡,猶如切豆腐一般不費吹灰之力將不少名家好手的兵器削斷,不少人一看手中兵器斷折,趕緊受製回眼前一看,沒想到長及三四尺的刀刃兵器都隻餘下半截,另一半竟然不翼而飛,不禁惱羞成怒,卻又忌憚李嘯雲手中的絕世神兵,瞻前顧後,不敢以血肉之軀前去硬接。
“大家小心這小兔崽子手裏的劍。”“奇了怪哉?難道今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再次逃脫不成?”“放肆!”“天下武林豪傑麵前豈容你造次!”“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大家苦口婆心地勸你迷途知返,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悔改之心麼?”種種激越的言辭接踵而至,不一而俱,李嘯雲卻一如既往地置若罔聞,今日一戰不可謂是百死莫贖其罪,眾人一大半都激起薄怒,便是天王老子在旁為李嘯雲說情也是徒勞無益,如此目中無人簡直視天下武林於無人,將聲名、顏麵看得比性命還重的這群江湖草莽,雖不遵世俗,難以馴服,在這一刻眾人的心願是不謀而合的,眼前唯有令李嘯雲死無葬身之地才能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