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老者冷語斥罵道:“小小年紀便憤世嫉俗,若留你存活世間,還叫我等有安寧之日,各位英雄,今日休管他是否有幫凶後援,定要他命喪當場,否則懷恨在心,勢別報複,從此江湖將永無寧日了。”李嘯雲雙目冷削地瞪視眾人,慘淒一笑道:“哈哈哈,我李嘯雲已是死過一次之人,何懼你們這群鼠輩,要殺要剮盡管動手,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花招,能不能叫我感覺新鮮。”
“龍老爺子且慢,殺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不必急躁,我等要免除後患,必然是要將其幕後之人一並鏟除,這才能一勞永逸。試想他勢單力薄,難以在江湖之中興風作浪,必然是有人主使,否則於我等名聲有損不計,還會招來永無休止的麻煩,可想而知,此事不能草草了事。”姬無花為人精細,心出百竅,竟會聯想到李嘯雲身後的勢力之巨,否則不會在武林之中產生這麼大的反響。龍老者抑製住怒氣,靜思冥想後大覺其然,收手在身後暗運內勁,全身骨骼如暴栗般作響,身上的精湛功力足以令人駭然可怖。
姬無花氣度冷傲地追問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搗亂少林寺,為女真胡虜充當奸細,刺探我中原武林的情報,是不是想將中原武學精要流入番邦,讓精壯的將士熟練,到時候侵占中原,無人可敵,到時候便可侵吞我大宋河山,肆意地淩辱中土人士,成為他們的奴役。”李嘯雲這才豁然明朗,為何姬無花處處咄咄氣勢逼人,恨自己入骨,原來是自己身上有一本武學秘笈,就好比一個三歲小孩子攜帶著一塊黃金漫步街頭,誰人都心懷不軌,欲圖占為己有,實在料想不到一部武學秘笈對一位江湖中人的誘惑是多大,竟然不擇手段,絞盡腦汁地想置人於死地,然後在順理成章地為其所得,這比巧取豪奪要省力不少。
李嘯雲痛恨自己的遲鈍,竟未事先想到其中的種種原因,一切都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都未能窺測探透,不過為時不晚,嘿嘿笑道:“我道是何理由令你不惜千裏迢迢地前來索我性命,原來是假借俠義之名,想伺機將我隨身攜帶的至高武學得到手,你真是煞費苦心,不錯,我是為你們視若虎狼的女真族人做事,但寧願相信直來直去,有怨抱怨,有仇報仇這樣率性之人,也不願相信你們這群偽善小人,想要不擇手段得到絕世武功,何必大費周章,不如光明正大地來搶啊。”
“臭小子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我等乃是匡扶正道,為武林鏟除遺禍,不惜諄諄善誘,想不到你不聽規勸還血口噴人,實在該死!”夏義彥那張猙獰可怖的麵色上更是一片黑煞,再也忍不住要發作,要不是姬無花這位武林人皆敬仰的前輩高人肆有忌憚,隻怕第一個要取李嘯雲性命的便是他了。李嘯雲將心一橫,今日縱難逃一死,何不痛痛快快地大吐心聲,好好地怒斥一番,道:“你們個個表麵上裝得道貌岸然,口口聲聲講什麼俠義仁道,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若真是行事公道,大可請少林寺的高僧一道前來索要,何況這《洗髓經》本是佛門至高無上的武學奇典,也容不得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吧?”李嘯雲毫不客氣地對當場每個人大肆羞辱一番,就連自己也是比作行事猥瑣的老鼠,試想從小到大,總是受盡淩辱,遭人白眼,處處不淒,無不是活在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之中,變得猥猥崽崽,膽小懦弱,實與老鼠毫無分別。
此言一出,似乎觸及姬無花與龍老者的軟肋,二人對視一眼,若是再叫李嘯雲信口雌黃地誣賴詆毀名聲,隻怕他什麼事都公諸出來,自己的顏麵真是蕩然無存,那叫不好看了,示意之間,二人展開身影,怒罵大喝道:“乳臭未幹的小賊,膽敢血口噴人,看來真是不知悔改,容你不得。”話音未畢,兩團奇快的身影夾雜著塵煙飛揚一並由李嘯雲左右分擊而出,直朝對方要害攻去,表麵上看似保住名節,其中深意恐怕是生怕李嘯雲當眾揭穿,無顏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