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女真勁敵(1 / 2)

牛皋侃侃而談,似乎要將宋金兩國之間的仇怨說得一清二楚,勢別讓李吟風這個後知後覺的遲鈍少年謹記住國仇家恨,好叫他明白,民族恥辱不可輕易被江湖道義所淡漠,又道:“大宋自然理屈,而大金也通過此事看出大宋腐敗朽化、軍事更是羸弱得不堪一擊,於是雙方於宣和五年對合議失約一事商榷定奪,徽宗多次派趙良嗣前去議談收回燕雲失地一事,金人自然借題發揮,有把柄死死地掐住大宋的命脈要扼,金太祖完顏阿骨打認為大宋厚顏無恥,根本在攻燕京無功,更向大宋索要一百萬貫錢,借故名曰:‘燕京討伐錢’方能討回燕京等地,還附加條件令大宋無條件地遣返叛臣李處能、郭藥師等人,再借糧十萬斛等等,這些徽宗都一並應允。金人離去盡將燕京城內的金銀財帛、官吏百姓盡數席卷北返,童貫、蔡攸前去接手,整個燕京不過是一座空城而已。宰相王黼為了迎合童貫、蔡攸二人的功績,密謀商議要將此事成為大家千秋萬代的豐功偉績,厚顏無恥地上表慶賀,稱其收複燕雲十六州乃是‘不世之功’。趙佶大喜,特赦天下,還命王安中在延安寺中作‘複燕雲碑’紀念此功,彰顯其光宗耀祖的奇功偉業。而王黼、童貫、蔡攸等一幹妖言惑眾、蠱惑君心百姓的賊子亂臣反而沒有受到罪不可赦的懲處,還一個個加官進爵,真是荒誕無稽。”

“宣和六年,金太祖逝世,其弟完顏晟就位,被女真人稱為金太宗。金太宗為了完成其兄完顏阿骨打的遺誌,繼續對大遼進兵,天祚帝剛愎自用、一意孤行,與耶律大石存有嫌隙,最終窮兵黷武的天祚帝與金人交戰武州,最後兵敗被俘;耶律大石率部將沿黃河套往西北逃離,建立西遼。金人的勢力更是銳不可當,天下聞名,就連西夏都不得不向其俯首稱臣,以示修好,西夏君主李乾順誓表稱藩,成為金國西境與西北邊境無後顧之憂,完全集中精力南下大軍侵占宋境。”

李吟風在兒時便知道西夏一直對大宋西北邊境連年侵擾,正是從韓世忠這位義父口中得知西夏人與大遼乃是鄰邦,沒想到大遼氣數一盡,金國盡占遼地,西夏人也向強橫野蠻的女真稱藩,對西夏人真是恨懣不已,原本很少勃然大怒的李吟風竟也為金人、西夏的得寸進尺深惡痛絕,罵道:“金人性如虎狼,至始至終就不該與他們結盟,甚至就不該去招惹他們,惹禍上身是必然之事;而西夏人一直也對我漢室江山虎視眈眈,就連昔日的大遼都慘遭大敗,自然免動刀兵,怕百餘年的基業被大金也來個一網打盡,真是其性狡猾如狐,就會狐假虎威,我當時聽義父講到西夏人如何奸詐狡猾還很疑惑,今日看來,西夏、金國才是大宋的勁敵。”

牛皋點頭稱是,哂然道:“不錯,金人之性就是豺狼,而西夏上下皆是狐狸,敢當女真人身邊的鷹爪狗腿子,其實還不是想盡早大舉進犯我南境,共分天下,成就王圖霸業,不世之功。誰讓吾皇不仁,竟以黎民蒼生安寧作賭注,盡數押在了貪婪無比的女真人身上,輸了國體龍威,還輸了漢室氣節,更令大宋疆土支離破碎,百姓流離失所,遍地屍首血流,慘不忍睹。”

李吟風不願再重提舊事,免得牛皋心裏滿腹怨氣無處發泄,今日是來開解自己的疑慮,以求達到明誌目的,為接下來的前景將何去何從作個打算,如是二人悲風感切,淒婉哀鳴,也不知是誰開解誰,立即轉移牛皋的注意,問道:“那金人是如何向我大宋用兵,借的何故讓女真人有機可乘,而大宋卻還隱忍負辱、坐以待斃的呢?”

牛皋心直口快地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不就是因‘海上之盟’而起麼?大宋一直都是試圖討好相隔大遼邊陲的小小女真族人,不惜卑躬屈膝,百般殷勤,就如一個風騷勁足的狐狸精這也想巴結,那也想從中占便宜,那件事不是做得糟糕透頂,好比當年東吳討荊州一樣,賠了夫人又折兵,千百年的教訓令貪圖享樂、生於安樂中的趙佶一絲警醒也沒有,更是變本加厲,相比當年的孫權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可笑,可恥,到最後病弱殘敗、被金人看穿了小小伎倆,大宋朝廷還是不死心,最終怎樣?既丟了臉,又丟人,幾乎連身家性命也丟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