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黃山四友(1 / 3)

古一鶴伸出左手拉住林一峰,覺得他未免有些失禮,甚至放肆,問道:“四弟,你這是幹嘛?”林一峰沒有回頭看古一鶴一眼,雙眼透著凶狠地盯著李嘯雲,左手拉住李嘯雲,生怕他再往前一步,對自己已經是殘廢的大哥從中暗施什麼手段,冷笑道:“二哥難道就不疑心他們剛才就是掩人耳目,故意演出苦肉好戲給我們看嗎?我看要是仇家收買串通好的,恐怕大哥早已命喪此人毒手。”

古一鶴真是左右為難,猶豫不決,李嘯雲畢竟是個手無寸鐵,年少淳樸的少年,怎會對自己人痛下殺手?就算他是仇人收買好的殺手,麵臨這樣的場景,一點閱曆經驗也無的他決計形跡早已暴露,那還有鎮定自如,嫻熟穩重的表情。笑道:“四弟,我看你多心了,不要在小輩麵前動粗,否則嚇壞了他。”說著,左手暗施手法,運起暗勁,抓住這個義結金蘭的兄弟手肘處的“天井穴”上,讓他身子不能動彈半分,前進不得一寸,不致於誤傷好人性命,錯怪李嘯雲。

林一峰眉頭劍眉直豎,神情大怒氣甚地擰過頭來,猛然盯著古一鶴一眼,知道這是二哥古一鶴的掣肘招式中的厲害擒拿,隻要一抓住對手要害,暗施氣勁,迫使對方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萎頓受製,動彈不得,凶態畢露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居然胳膊肘幫著外人來欺辱你自家兄弟,好歹不分?”

古一鶴笑眯眯地說道:“我是怕四弟誤手傷了小孩子,迫使這濟世醫廬中人不肯醫治我們兄弟,性命本早已不在記掛,隻是一世英名付之東流了。所以好言相勸,你切莫怨你二哥。”

林一峰心灰意冷,嘴角一揚起譏笑,說道:“好啊,看來我猜測不錯,幾人之中也屬你最有心眼,常告誡大哥、三哥要警戒小心你,可他們全不當回事,今日你終於露出本性,誓要為了他傷了我們當初的誓言?”這時雷羽也沒想到失態會發展至現在的局麵,為了一個旁人兄弟之間鬧起矛盾,心有嫌隙,情意不合起來,隨時就可能動起手來。上前規勸好言道:“你們這是幹嘛?一點小事居然不念兄弟之情,不就是一點小事嗎?四弟的警惕也不無道理,行走江湖多個心眼自然不錯;但二哥也用不著對兄弟動手吧?”

古一鶴笑臉立變成陰沉,臉色嚴肅地道:“我是怕四弟的脾氣,對付宵小之輩我無權幹涉,但幹出傷害手無寸鐵,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孩子有悖江湖道義,為了不讓濫殺無辜,錯怪冤枉好人,才及時製止,我這也有錯?”

林一峰桀派幹笑道:“你少來假仁假義這一套,我隻是趁機考驗下這個小混蛋一下而已,你倒好,不惜舊傷在身,自顧不暇居然甘冒其險為他出頭,真是我們的好二哥,是不是大哥現在什麼也聽不見,你想取而代之?”

雷羽聽到這話聳然動容地厲聲喝止道:“住口,四弟你怎麼這樣詆毀二哥,再怎麼說他也年長持重,你說這話不恭不敬,有失大體。”

“我是有話直說,難道這也有錯?”林一峰不依不饒地說著,可雷羽不想兄弟之間在大哥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弄得兄弟情義決裂,很是寒心,忍不住聽聲辨位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大摔碑手來將其二人焦灼的態勢憤慨化解,雙眼雖暫時失明,可武功倒是一點不減銳勢,使出來虎虎生威,攻守皆備。

古一鶴、林一峰見他這般不聞對手、方位、善惡、理由是否充分,胡亂打一通,不問由來就是一視同仁地使來,各自都倒是成名好手,不懼他這樣毫無章法的摔法,但要是不避不閃,相持不下地糾纏在一起,弄不好會被其渾然不覺之時錯傷也說不定。都自負好麵,唯有先躲開不被其傷及才好。

李嘯雲剛要動手醫治那雙耳失聰之人,誰料變生掣肘,竟被林一峰一手抓住手腕渾身上下的勁力一點也使不出不說,竟連右手酸軟麻木,猶如被奪取了自由,吸附上了附骨之蛆,任由自己如何擺脫都不能如願,痛得自己掙紮在他手裏,痛叫慘呼連連,一臉痛楚扭曲的表情不言而喻;而在這時古一鶴竟製止林一峰也令其不敢動輒傷及年少無辜,及時阻攔下林一峰的一記“猛虎撲羊”,不致於使李嘯雲一隻右手傷在他手裏;不出三言兩語,那個雙眼受傷不能視物的雷羽也摻合進來,不管前麵是誰,也不問誰有理無理,胡亂就是“大摔碑手”中的一招“力扛三山”勁風呼嘯,直刮的李嘯雲距離五六尺之遠也麵麵生疼,真叫自己叫苦不迭。童定柱聽不見兄弟三人在爭論什麼,但眼見為實,親眼所見鬥在一起,誌趣甚高,一點也不像是在鬧著玩,切磋武藝,大喝一聲道:“都住手,你們眼裏還有我沒我這個大哥了?我耳聾什麼也聽不見,但隻相信自己所見的,難道當我死了不成?”

三人被童定柱一聲斷喝,頓然撒手駐足,不敢造次,退到一旁,聽由這個威儀恩施的大哥一言,那怕是教訓也欣然承受。

童定柱眼光掃了他們一眼,嘴上囁嚅一陣,卻又難以發作,負氣無奈之下,攤手怨歎,李嘯雲脫離了林一峰的那如鐵箍似的手後,手腕劇疼好了許多,全身又恢複了自由,站直身子怨怒一時,卻又罵不出聲來,不想被這一群粗魯之人的性情陰晴不定折磨不堪,暗罵道:“看來真是魯莽之輩,我一片好心全當作驢肝肺了。”

還是那位分量在這四人之中極重,地位頗顯風度,脾氣更為暴戾的童定柱好些,受盡委屈之後找最長者討回公道,讓他好好教訓、訓斥一番,不為解恨的上上之策,計上心來,讚忍痛楚,不惜上前賠笑拌傻,先為他醫治好耳朵再說,受人之恩,不得不報,這些江湖中人最看重的就是誰對自己恩威並施,決計不會忘恩負義,從心裏就虧欠自己,此計倒不為是拉攏近乎的良策,李嘯雲本就心思慎密,做事周全,與其自己報複剛才受辱,隻恨技不如人,反自取其辱,倒不失有人撐腰,讓其年長者憐愛,為自己討回公道。

看著林一峰臭臉道:“你們的大哥定是雙耳被人灌鉛,想法設法也弄不出來,也至於閉塞耳膜,堵住了‘聽宮穴’,尋醫求方未果,拖得時日一長,聽力大不如以往才導致聾了。”

古一鶴拱拳稱謝,不失自己作為長輩的顏麵,道:“多謝小師父高抬貴手醫治我們的大哥,此恩大德,沒齒難忘。”說著之時也看了看林一峰,隱有追責的意思,是在說你還有什麼可疑慮的,李嘯雲都說的絲毫不差,作何解釋?林一峰不肯服軟,任地強橫,冷哼一聲,不作答複,反倒是將臉撇到一邊,厭煩生惡地不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