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南宮紫瀅(3 / 3)

李吟風也看到紫瀅身後的一位熟悉身影,不是筱竹是誰,她端正地站在小姐身側,片刻不離,不敢動彈半分,就像一個被催了眠的活死人,麵無表情,一點也不像剛見到她那會兒活潑開心,心裏納悶正想問此事怎麼一回事,可是看紫瀅一家人都洋溢在開心的場景之中,加上筱竹還在眼前使勁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讓自己不要莽撞,既惹了老爺不開心,也會禍連她,隻好將這件事放了下來。

中年儒生問道:“賢侄,聽瀅兒說,你姓李,名吟風?不知可否?”

李吟風也差點忘了這件事,心裏叫苦不迭,罵道:“自己精銳辦事如此糊塗,認了親戚,還未先介紹自己,反而讓長輩問來,以前的父母教誨一點也沒派上用場,真是苦費慈母一番悉心教導。連忙慚愧地道:”對不住伯父,還讓你親自問我,實在該死,正是李吟風是也。”

“好名字,吟風,吟風,願身如來得風吟,吟還通寅,風既是虎之意,風虎雲龍,你是壬寅年出生,今年十四歲,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吧?我猜得可正對?”

李吟風沒想到他居然能從自己名字之中得知自己的一切,當時駭然,有點驚疑失色,目瞪口呆地投以欽佩的眼神,隻是點頭應是。

中年儒生又道:“我看取這名字的人也非等閑之輩,決計是位當世大名鼎鼎的人物,而且也希望你能借此罡風扶搖直上,不知這位高人是何許人也?若有緣也能見識下,不枉此身啊。”

李吟風臉上難色愁雲,不敢輕易向任何人道明自己義父――韓世忠的名字,一來對他這位聲名顯赫的人帶來或不可少的麻煩不說,而且還辱沒他的名頭,現在自己不但未能像韓世忠願望那樣,還逃災避難,實在與當年韓世忠希望那樣大相徑庭;二來自己一家人曾答應過韓世忠決計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自己與他有這層關係,怕被小人利用,不但陷韓世忠於不利,還會給自己的性命安危帶來殺身之禍的,所以不敢輕言說出,中年儒生看他有隱憂,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連美婦也看出李吟風臉上神色大變異常,連忙罵道:“賢侄別怪,他隻是隨便說說,如有冒犯,千萬別給他一般見識,真是的,一來就拿這種話嚇唬小孩子,能不能說點別的,他才剛來,怎麼說也要習慣,換作是你你能如實說麼?”

中年儒生連忙道歉道:“婦人教訓極是,是我糊塗,居然說這麼不該說的話,賢侄也別介意,我隻是一時興起隨便一問,你覺得不合適不用回答,我首先介紹下自己,我乃南宮博望,先祖們都是後唐李煜的武侯,隻因李煜隻知道沉迷美色,紙醉金迷,驕奢***逸導致丟了皇位,敗了國,南宮一家至此敗落,不過我也是仰仗著先祖們留下的產業,偏安定所在這杭州西湖外,過著衣食充裕,無憂無慮的生活,小女也是我南宮的掌上明珠,她今年剛好十四歲,年紀與你相仿,也是最能喝你說上話的人,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向她開口,夫人陳巧雲,你也可以叫她伯母,或者義母,我膝下無子,你全權把這裏當作自己家就行。”

陳巧雲嘴裏啐了一句:“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還念念不忘,現在就安心當你的西湖富豪,豈不是美事,跟小孩子說什麼不光彩的過去,也不嫌丟人。”

“夫人所言極是,都過去了,管他誰坐江山,隻要能為天下百姓著想的,我想什麼過去,現在都不重要。南宮家中道衰落,也不至於想李家最後江山拱手相讓不說,連性命也難保啊,悲哀!”說著說著,愁雲慘淡映照臉上,讓他無盡感懷。

紫瀅也在勸道:“爹,你在說什麼呢?搞得跟風哥有多大聯係似的,別忘了他也姓李。”

一句提醒,南宮博望恍然回神,連忙回口道:“哦,賢侄千萬別被我剛才的話引來什麼不愉快,隻是聊起過去,忍不住失態,莫怪才是。”

李吟風隻是一笑,自己哪有閑暇關心別人的事,自己真是從山林出來的野小子,說這些無疑是給他講故事***,與他有什麼關係,那李煜自認為坐擁江南,憑借天然險峻地勢,終歸國破家亡,也算是咎由自取,看著南宮一家談起以前往事都有種凝重的氣色,自己也不想多問,隻是安慰道:“南宮伯父,您也別太傷心了,你就把我當作是你的兒子,我會好好地照顧您,孝敬您和伯母的。”

南宮博望臉上驚喜之色,溢於言表,激動地道:“太好了,有你這句話,我南宮家也算有望了,隻因膝下隻有一女,她能有你這片孝心,我大感欣慰。”看著南宮博望的這種神情,連陳巧雲,紫瀅母女兩夜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今天南宮博望到底是怎麼了,居然如此對一個年紀弱冠的少年如此看重,兩人麵麵相覷,猜不到其中原因,隻好隱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