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節 水鬼反王 天蟒殺棋(2 / 2)

“你……”

兩人氣不打一處來,就聽修魚壽輕輕一笑,“謝過二位好意,比起鬱久閭,孤更信任自個兒手下的弟兄。”

兩名女子頓顯錯愕,“你早就知道我們是……”

“鬱久閭家的君儂、君侞姐妹,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鬱久閭君儂和鬱久閭君侞,雖不如烏洛蘭秦玉般耀眼,卻也是環肥燕瘦盡得其妙,讓人不忍移目。二人本是水鬼營的大將,卻因烏洛蘭和右叔沛兩家的事受到牽連,被貶為偏將。

她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修魚壽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還算到她們對薑朔王不滿,欲意謀反。

鬱久閭君儂緊緊盯著麵前年輕的堯王,“不知您有何高見?”

修魚壽拉過她的手,在其掌心劃出三個字,天蟒衛。

回到北堯軍營駐地,薄奚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問,難道堯王進城就是為了見鬱久閭?

可修魚壽自打回來後,始終一言不發。日複一日,盯著遠處的薑朔城門,眼神盡顯陰鬱。

看著這樣的堯王,容成碩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當初申章錦沙場自刎,堯王也是這般神色,日複一日地站在營帳外,等著不會再回來的人。

烏洛蘭明仲和右叔沛颺得知實情,一腔悲怒指向北堯。唯有烏洛蘭秦玉不哭、不鬧、不罵,時不時在遠處看著全副武裝的堯王,騎在馬背上生生立成的景。鬱久閭姐妹和堯王在樹林裏的對話,在她心裏劃出巨大的疑惑,本是忠臣良將的二人,為何會因為被貶就要反王?不知為什麼,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烏洛蘭和右叔沛兩家被滿門抄斬,另有蹊蹺。

半個月後,天堯城傳來消息,鐵雁隊全數退出薑朔。

聽到這個消息,容成碩再也沉不住氣,直直地跪在堯王麵前,盯著他一動不動。

“他真該把你也帶上。”

修魚壽淡淡地一句話,轉身離去。

這天後,他再也沒有盯著薑朔城門,從日出到日落。而是和烏洛蘭秦玉兩兩相對,在棋盤上機關算盡。

多日後,薑朔邊城城門上掛出了數十具屍體,將他們連日來的沉悶拉進了巨渦。

[臣隨陛下十餘年,陛下所慮,臣了然於胸。兵不血刃,得水路四通八達,乃北堯之福,薑朔之幸。然薑朔王與陛下結怨已深,日後必兵戎相見。為今之計,唯故技重施,天蟒詐降。有三國前車之鑒,薑朔王必不敢輕信。若陛下能逼其自亂,臣可尋機而動,不惜天蟒衛之覆沒,全陛下強堯之心意。]

北宮洵留字聲聲,猶在耳際。他早就知道,堯王想要天蟒衛潛入薑朔的真正目的,不是要為北堯製造出兵的由頭,而是兵不血刃拿下水路。後來又改變主意,要對薑朔用兵,無非是想保全他們。如今,他終於用不告而別,逼得堯王下了狠心,犧牲天蟒衛。

修魚壽看著那數十具屍體,隻覺一陣眩暈。聽著周遭的啜泣之聲,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回到營帳,掃眼棋盤,他的黑子已失一角。

“自古邪不壓正,小女真想知道,這次孰正孰邪。”

烏洛蘭秦玉再落一子,又是一角落敗。

“傳令,全軍大慶三日!”

一旁的容成碩還以為聽錯了,抬手擦掉滿臉淚水,直直地盯住修魚壽,“大慶?”

“可載歌載舞,可飲酒作樂……”

“陛下!”

“獨不可,放聲慟哭,悲怒謾罵。”

修魚壽一字一頓,語罷,撚起一子按在棋盤上。烏洛蘭秦玉一怔,白子已被圍,唯一角可活。可這活路,卻是疑雲遍布,無法看清。

“你早就算好這步棋了?”

“孤一直都希望,沒有這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