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節 老臣護主 反王勢落(2 / 2)

[薌吟之怨,字字誅心。孤不甚其怒,以掌摑之。薌吟之恨,已絕父女孝愛,孤以言語逼之,終不能使其回心轉意。孤與薌吟,終至恩斷義絕。]

[薌吟以家為願,孤唯有為其一試北堯國君之心力。君不能禦魔,必失人之本性,人不成人,家不成家。他若因精騎為重,王途終盡。屠精騎,複孤仇,斷其念,煉其心。]

[北堯精騎將領莫天昀,夜潛入宮,為孤所擒。孤持其劍,將皖於各國來往之證據,當麵焚毀殆盡。北堯國君欲求三國之力,伐大皖,救弟兄。若孤崩,鐵證毀,北堯鐵騎豈有生還之機?莫天昀之悲憤,孤之哀滄。時至今時,孤生無可戀,唯有薌吟無法釋懷。但求此劫,能明薌吟之路,決北堯帝王之心。]

[孤獨坐深宮,望殘燭餘火。若日後,薌吟能以父女之情,祭孤之靈位。孤,死又何憾……]

一生踏盡倆位君王之愛,卻愈顯茫然。孰真孰假,孰魔孰清,歸薌人已無法分辨。自古帝王,無親無愛,更不得自由。蘭久越之怨,修魚壽之悲,在她們舉兵討伐那一刻,她隻覺可憐。似魔非魔終成魔,歸根結底無非是不得已。

如今,他命中人回堯相助,老臣不舍不棄,舊友傾力解圍。她們以誅魔為由的反王,還能順勢而為麼?

“我真不明白,那些人都瞎了眼麼?竟然看不出一介魔君之惡!”

“他們既然能回來,那他在很多人眼中,已不再是魔,也不可能是魔。”歸薌人抱起琴,踏出營帳,“我們已經輸了,而我,從未贏過。”

陣前承昭大軍壓近,她無心應戰。她知道,麵對那個女人,她永無勝算。以前是,現在、以後,都不會變。

她前腳出帳,九方漪後腳進門,帶來一卷和書。

“各位姐姐,九方漪已決心歸隱,再不過問世事,各位姐姐保重。”

說完,她留下卷軸,轉身離去。

“你……”

司徒燕剛要發作,便被司徒婧扯住,“讓她去吧,九方洶已為她棄甲,到現在還不知所蹤。她與修魚壽本無恩怨,純粹是為了幫我們,已是仁至義盡。”

營帳外突然一陣騷亂,她們出去一看,隻見遠處黑蟒蔽空遮日。北堯禁軍鼓聲撼天。

上官已死,反王無道,蒼天為堯,盛世除奸。

司徒燕一步倒退,“上官仰死了?那大姐呢?”

天空中,突然飄來無數紙鳶。司徒婧命人拾起一隻,細細看去,不由大笑出聲。

“北堯多人傑,反王何其艱,前有子桑為君賦,今有少師為王頌!”

司徒燕心覺不妙,拿來隻一眼,悲極失聲。

修魚非借出西貢最精銳之兵探,借南衍內亂之際,找到了上官仰藏身之所,當場斬首示眾。司徒薈不勝其悲,絕望之際,引劍自刎。上官仰手下亂臣,也係數問斬。

官禮司副官長少師虞,順水推舟,將堯王對三國暴政係數推給了諸王。同時將三國難民受上官仰蠱惑,集體自殺的真相公諸於眾。再加上先任精騎隊總將左司密,陣前痛斥大皖先王,和承昭皇後親臨陣前的安撫政策,三國叛軍已開始有投降之心。

同時,夏侯軒和明兮兒領北堯皇室近臣,四處奔走,籠絡人心。

北堯國庫,傾盡而出。於白麋山上築墓碑,厚葬三國枉死百姓。堯王二次頒布罪己詔,親往白麋山祭拜亡靈。

承堯九年六月十七日,三國叛軍在前貊蚧羽林衛總將多摩銘的帶領下,出陣投降。

自此,諸反王對北堯的威脅,徹底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