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便聞殿外喧鬧。
一名天蟒衛急入殿稟報,姒陽定要見到堯王。
屈候義不禁提醒道,“這個節骨眼,還是見下吧。”
“她來這裏之前,除了步六孤麒政,還見過誰?”
屈候義一愣,轉而看向那名天蟒衛。
“娘娘方才在閣樓上,覺得身子不適。冀親王剛好碰上,就帶去太醫院了。”
修魚壽皺了眉,“他們說了什麼?”
“娘娘到底是女人,又是在太醫院,末將不好靠太近,所以......”
“冀親王是不是也在外麵?”
“冀親王陪著一塊兒過來的。”
“傳。”
子桑傅一步一頓,跟著阿逸多伊羅身後進入弓書殿。看到修魚壽的那刻,他突然想起之前被五花大綁押進這裏,雙眼被蒙,不見一絲光亮。如今,他越發覺得弓書殿內有暗閣,司徒婧也曾被關在同樣的地方。
弓書殿已是皇宮重地,為何還要修築隻有天蟒十二將知曉的暗閣?堯王到底有多少秘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到底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陛下可知,姒妃她......”
“孤已經知道了。”修魚壽一把拉過阿逸多伊羅,揚聲打斷道,“冀王是來道賀的麼?”
“整天戴著麵具,不累麼?”子桑傅已經不想再看他演戲了。
“麵具?”
修魚壽摟著阿逸多伊羅。站在子桑傅麵前,“黑市貪贓,裝病不上朝,出使南衍的時候抗旨不遵......你帶的麵具還少麼?!如果不是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覺得你能活到今天?”
“所以臣清廉奉公,克己盡責,唯你是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諸多心血還不夠補過麼?”
“食君祿,擔君憂。可惜,沒有一個能同聲一氣的。”修魚壽看著阿逸多伊羅,“你也一樣。”
阿逸多伊羅瞪大雙眼,“你在說什麼?”
“就算孤曾在八王殿下跪請求,你們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因為當年向敵軍下跪求饒的不是你們,所以你們不覺得屈,總覺得守好自家一畝三分地就行了。卻沒有想過,孤的二十四名愛將,為什麼會一去不返。你們怕黑火石,所以孤讓他們去送死,因為孤也怕!”
“這不是理由。”子桑傅緊緊盯著修魚壽的眼睛,“三國覆滅的後果,有目共睹。常年戰亂,民生凋敝,你不是不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為何不能自強以禦外敵?為何一定要窮兵黷武?”
“夠了。”修魚壽低頭伏在子桑傅耳邊,“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當年去南衍,要封的不是山,是孤的心和江山。”
子桑傅一聲冷笑,“江山得來不易,望陛下好好珍惜。”
“你娶我,是為了誰的江山?”
阿逸多伊羅忽而一句,不冷不熱。
子桑傅頓覺好笑,“這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
“那為何發兵曷陽多日,陛下都按兵不動?”阿逸多伊羅看向修魚壽,“我阿大幾番送信詢問,你都視而不見,到底為什麼?”
修魚壽笑笑,捏起她下頜,“你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