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汐眼中一喜,蹦蹦跳跳地跑到趙月嫵身邊,“姐姐。”
趙月嫵拉住她幾句耳語,容成汐連連點頭,轉身進了茅屋。
不一會兒,趙大娘顫顫巍巍地走出來,緊緊盯著薄奚辰的臉。
“大娘?”修魚壽欣喜過望。
趙大娘一把推開修魚壽,兀自蹲下身,在薄奚辰身上幾處施針,使他恢複了神智。
“月逢左司酒一樽,一斟一望黯消魂。”趙大娘攥著薄奚辰的手,“你可認得他?”
“將......軍......”薄奚辰一聲呢喃,隨即再度昏迷。
“左司黯?”這個匿跡已久的名字再次出現,修魚壽滿腹狐疑。
趙大娘緩緩站起身,麵向修魚壽重重跪下。
“大娘?”
趙大娘麵伏在地,久久不肯起身。
“老嫗可以救他,但有個條件,陛下必須答應。”
修魚壽已猜到七分,這個條件和左司黯有關。
“若左司黯回朝,赦其罪,免其責。”
“準。”
雖然不明故裏,但時隔多年,再大的怨懟也淡了。
一幹人幫著把薄奚辰抬進屋內,趙月嫵也鬆了口氣。
眼見修魚壽要問她左司黯的事,她忙對容成汐使了個眼色,搶聲道,“辰將軍不會有事了,你歇息下,就趕快回去吧。”
哪知容成汐完全沒注意到,自顧自看著修魚壽,“那麼急幹什麼,留下來多住幾日吧。”
容成烈忙拉過容成汐,急聲道,“天色不早了,陛下若不嫌棄......”
“你有事瞞著我。”修魚壽壓根沒聽他們說話,緊緊盯著趙月嫵閃躲的眼神。
‘吾早該猜到,她奶奶就是奉裕皇後。’
一直沉默著的魔嬰突然開了口,修魚壽倒抽一口冷氣,久久無法動彈。
奉裕皇後,本名季連裕雪,侍奉先王十二年,後不知所蹤。
難怪趙月嫵對魔嬰和王之間的羈絆,了如指掌。
趙月嫵背過身,“我答應過奶奶,絕不能說。”
修魚壽盯著茅屋,暗自歎口氣,“奉先王的事,孤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
趙月嫵瞪大雙眼,“你已經知道了?”
“你忘了稚兒。”
對很多人來說,奉裕皇後隻是個過去的稱謂。但北堯魔嬰,一直耿耿於懷。
趙月嫵忽的跪下身,“請陛下......”
趙大娘多年隱居,已不願再和皇室有絲毫瓜葛。
修魚壽忙抱起她,“已經過去了,孤不會再提了。隻是,為什麼左司黯......”
“此事,說來話長。”
為此,修魚壽在這裏逗留了數日。
那些深埋於心的過往,從曆史的年輪裏一頁頁翻出,帶著皇室情感的歎息,落淚。
魔嬰稚兒重見故人,終於決定對修魚壽和盤托出。
它和奉先王之間的糾葛,一幕幕掀開,如泣如訴。
修魚壽開始重新審視魔嬰的內心世界,並許下了和奉先王全然不同的承諾。
這個承諾,重蹈了奉裕皇後的過去,成就了另一個女人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