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司徒燕都聽出來,堯王這話不僅是說給滿朝文武聽的,更是說給她姐妹三人聽。司徒婧滿腹疑慮,怕是老父親已知她姐妹三人在天堯所為,特來勸教。司徒薈卻已猜到,父親此行並非自願,乃是堯王派人請父親出山相助,方有此劫。
三人心緒不寧間,沒有留意眾臣已離朝散去。猛覺麵前立了人,三人同時抬頭,堯王已近至身前。
司徒薈當下跪地,一字一頓,“請陛下準我姐妹,辭官離朝。”
司徒婧一愣,見大姐主意已定,遂拉過小妹一齊跪下。
修魚壽乍愣下恍然一笑,“暫時官複原職......不管怎樣,也得先尋回你們的父王,讓他老人家看看,孤是一個多麼昏庸無能的王......”
音未落,人已去,不禁心酸。
“大姐......”司徒婧心有不忍,在獄中聽聞堯王大病一場至今未愈,便有些懊惱當初的一時衝動。她是見到司徒薈以後,方知堯王已探過大姐口風。不準其探視,是料準了她們會同聲一氣,瞞而不報。堯王本寄希望於她,而她......
“心疼他麼?”司徒薈笑的清冷,“可惜他太嫩了,連自己的愛將都落得如此下場,更何況我們姐妹......燕兒心無城府,你又生性純善,連我都不是那些大臣的對手,更何況你們......留下來,早晚會死於非命,還會連累父王......大姐是真的怕了......”
司徒燕聲淚俱下,“可我舍不得冀王......方才望見他,幾日未見便憔悴了許多,我......”
司徒薈不禁低喝,“是心上人重要,還是父王重要!”
司徒婧聞言一聲笑,“對啊,大姐,妹妹還想問你呢......”她說著緩緩起身,“聖上認定司徒非主謀,如此的信任換來了什麼,一而再的相互猜忌和失望?為了他,你寧可犧牲司徒,背棄聖上。你怎麼不先問問你自己,孰輕孰重!”
“婧兒!”二十年來,第一次見著她如此語氣同自己說話,司徒薈不由渾身戰栗,斷喝下卻無言以對。
“二姐!”眼見司徒婧甩手離去,司徒燕撇著嘴站起身,抹下眼淚小聲勸道,“大姐,我覺得二姐說得有道理。辭官的事,還是等見了父王再說吧。”
“燕兒......”看著司徒燕跟著離去,司徒薈不禁淚如雨下。
放眼空寂無邊的宜政殿,似有無數泥潭渦旋席卷,政謀工於心,竟至姐妹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