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魚壽笑得苦澀,一聲冷哼,“莫天昀,你就算是廢了,你也是我鐵騎營的兵!”
他們沒注意到,營房外一個落寞的身影,此刻已是淚流滿麵。
片刻工夫,花苒衝了進來,一聲驚呼,“莫將軍回黎關了!”
“寧可站著死,不求坐著生!”修魚壽仰天一聲歎,“莫天昀,不愧是柏劭桐帶出來的!”
郊尹涵憂心道,“要不要告訴申章錦?”
修魚壽搖頭道,“不了,是該讓他們回到戰場上了。”
“他們?”
“嗯,你留在這裏繼續查黑市,我帶他們四個回黎關。”
“陛下!”
“能請到南衍最好的大夫,南衍和北堯的黑市也自然不在話下。”修魚壽說著走向門外,出門前站住身,淡淡的聲音卻沉如驚雷,“涵將軍,你引我來濮安的目的,是為了報仇對麼?”
郊尹涵驚愕失色,結舌失言,呆呆的目送修魚壽離開。
花苒忙近身上前,扶住郊尹涵有些站立不穩的身子,“將軍!”
郊尹涵搖搖頭,自嘲般笑道,“原來陛下早就知道了......”
風襲馬蹄狂,狂盡黃昏墜夕陽。
遠遠望見莫天昀半俯在馬背上,搖搖欲墜。
修魚壽迎上去,一聲喝,“莫天昀,你遛馬呢?”
莫天昀恍惚間驚神,回過頭愣道,“陛下,你們怎麼來了?”
“都手癢癢了不是,再把你們留在濮安,也查不出什麼了!”
一語之下,四人失笑,齊齊看向莫天昀,“臨出行前,陛下令天堯留守的鐵騎營四隊,和我們在黎關會和。”
莫天昀雙唇抖動,低下頭,“陛下......”
“行了,鐵騎營的領帶還能被人追上。”修魚壽別過頭去,“咱們得快點,我要順道去趟觀璞。”
“是,陛下!”
黑色玄鐵盔甲,帶起狂風呼嘯,湮沒殘陽。六人六馬,直奔觀璞麋都城。
子桑傅驚聞接駕,修魚壽馬不停蹄,將他一把拽上馬背,直進郡王府。
軟下馬背,子桑傅麵色失血,直愣愣跟著進了府邸,仍舊驚魂未定,結結巴巴道,“陛下這是......”
“大皖有什麼動靜?”
“確有兵探滲入,臣依陛下吩咐,不敢打草驚蛇。”
“他們去了哪裏?”
“濮安郡。”子桑傅說著拿出一紙清單,“微臣一直派人跟著,這些是他們到過的地方,碰過頭的人。”
“這濮安還真夠熱鬧的!”修魚壽拿過清單,緊緊皺了眉,“怎麼什麼事兒都有她?”
“陛下說的是......”
“我寫個折子,你馬上派人送到天堯。”修魚壽走到案幾前提筆疾書,包好遞給子桑傅,“三翎加急,修魚非知道該怎麼做。”
“陛下,”子桑傅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大皖萬一出兵,僅憑觀璞守軍恐難以抵擋,臣......”
“放心,你隻要按著我說的做,大皖就不會出兵。”修魚壽咬咬牙,笑道,“就算真要出兵,打的也不是你觀璞延關,而是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