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 承王登基 新政遇阻(2 / 2)

下朝後,修魚壽臉色沉重,一言不發。

修魚非站在寢宮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到門口倒映的人影,修魚壽悶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拘禮了?”

修魚非撇撇嘴走進來,“臣弟......”

還沒等他跪下,修魚壽一聲低喝,“行了,在朝堂一言不發,這會兒來請罪了?”

修魚非一臉無奈,“哥,你這兒不是軍營,那新政實在不靠譜啊!”

修魚壽徹底火了,“抱怨的話我聽夠了,你要沒其他話說,就給我滾出去!”

修魚非臉上一沉,跪地道,“請陛下聽我把話說完,臣弟指的並不是新政內容,而是施行新政的時機。這些話不能在朝堂上說,臣弟隻能私下言明。”

修魚壽臉色終於有所緩和,“什麼時機?”

“人和勢。八位郡王裏四位新王,老王顧慮舊臣,新王無勢。新政未施,便失一半勝算。皇兄新主登基,根基未穩,朝中大員均是舊臣,看的是夏侯家的麵。夏侯軒在朝堂上三緘其口,必有所慮。皇兄若能打消他的顧慮,舊王以他出麵可下四郡。在此之後,餘下四郡,皇兄須親自去辦。一為新王建勢,二為皇兄立威。”

“夏侯軒有什麼顧慮?”

修魚非站起身,一臉無語,“我怎麼知道?”

“你......”修魚壽說著就要揍人。

修魚非邊躲邊說,“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誰?”

“你傻了,明兮兒啊!”

眼看修魚壽就要奪門而出,修魚非忙攔住他,“說你傻,你還真傻了!人前腳離宮,你後腳追出去,那麼多人看著,別人怎麼想?”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

“哥啊,你是皇帝!光明正大的宣她覲見,不就完了麼!”

“我倒把這茬給忘了,”修魚壽一拍腦門,揚聲道,“宣容王!”

不稍片刻,便見明兮兒欠身頷首,細步踏入。

未及低身行禮,便聽修魚壽屏退左右急聲道,“容王免禮!今日朝堂之上,延王三緘其口,你可知內情?”

明兮兒一愣,忙搖頭道,“微臣不知。”

修魚壽看向修魚非,便見修魚非低了頭,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敢說吧?”

明兮兒瞪大雙眼,神色慌張的看著修魚非,嘴唇張了張。

看著她的樣子,修魚非似笑非笑道,“心有所屬卻所嫁非人,對麼?”

明兮兒倒退一步,險些軟倒在地,直低了頭。

修魚壽不解,“什麼意思?”

修魚非笑的詭異,“看來我猜的沒錯,延王妃心裏的人是當今聖上。”

明兮兒驚慌出聲,“佑王!”

修魚非看著修魚壽一臉無措的樣子,繼續道,“陛下錯就錯在,任命延王妃為容王,接管廣羽參與朝政。前有奉先王意旨,延王妃私助還說得過去。現又重用,延王想不起疑都難了。”

修魚壽直盯著明兮兒,“此話當真?”

明兮兒跪倒在地,雙眼噙淚,默默點下頭,“此為其一......”

修魚壽跟修魚非異口同聲,“還有其二?”

明兮兒淒然一笑,輕聲道,“事已至此,我也不顧忌什麼了。陛下,可還記得夏侯芊?”

“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她。”

“王印失竊,延王與昌王都事先知情,隻是......”

修魚壽很快打斷她道,“他們是明哲保身,我知道,不怪他們。”

“陛下,您早就知道了?”

“以他們的性子,會對連晉不聞不問,想也知道了......”修魚壽轉而道,“幸虧他們聰明,否則也難逃厄運。如果你說的其二,指的是這件事,那延王多慮了。”

“自古伴君如伴虎啊!”修魚非歎口氣,“一邊是新君,本就有所芥蒂,一邊又要開罪老臣故友。日後不管哪邊發難,都難保賠了夫人又折兵,人權兩失。”

“延王輔政,功不可沒,我斷不會問責於他。”

修魚非一臉鄙夷,“我的大哥,您能別這麼單純麼?就算你不想,到時候權臣發難,聲討延王,以清君側。以你現在的勢力,能對付得了麼?是你的王位重要,還是他延王重要?”

“借刀殺人......”修魚壽一聲冷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們似乎忘了,本王是武將出身。朝堂上,我玩不過他們,軍營裏,他們玩不過我。”

修魚非搖頭道,“一沾軍營,你腦子就活了。”

修魚壽走到明兮兒麵前蹲下身,“待我大婚之日,還請你和延王能一同到場。我想再看一次,當日兮月樓的劍舞。”

明兮兒低頭不語,眼下的紅毯已滿是淚漬。